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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紹元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袖中的手更是握成了拳頭,將手心硬生生攥出一道道血痕。
呂氏聽到蘇紹元問的話,亦是再次泣不成聲,只抱著蘇玉錦,低聲喃喃,「都怪我,都怪我……」
當初若不是因為她突發奇想,帶了初初去買什麼奶酥卷兒,也不至於被當時街上的馬車給衝散,讓初初受這麼多年的罪過。
「此事又怎會怪伯孃。」蘇玉錦安慰道。
「當時你們一家南下時,我們本有意一同前去,結果適逢你伯孃身子不適,我們便耽擱了幾日。」
蘇紹元解釋道,「自你走失之後,你伯孃便十分自責,自認為若是當初能夠與你們一家一起走的話,多些人看顧你,便不會出那樣的事情。」
「伯孃莫要怪責自己。」蘇玉錦道,「世事無常,意外總是出其不意,任是誰也不願有意外發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罷了。」
若是當初她不曾走丟,和爹孃一併順利南下,大約也就沒有後來之事,不會有萬花樓,亦不會有賀嚴修。
有些事,終究難以言明。
「萬事有失有得,大約也是那些年的歷練,現如今才能周全許多事,也才能有今天的日子。」
蘇玉錦笑道,「現如今能跟伯孃,伯伯相見,我有了至親之人,伯伯和伯孃也有了我這個親人,從前之事到底已經過去,伯伯和伯孃還是不要過於放在心上了。」
是啊,過去的事,還是不要多提了。
對於他們而言,是痛苦不堪,悔不該當初,是極其悲傷的。
而對於蘇玉錦來說,亦是不敢回首,不願回憶的時光。
可謂多說無益。
「玉錦說的沒有錯。」蘇紹元深吸了一口氣,也勸慰呂氏,「莫要再哭了,平白惹得孩子傷心……」
呂氏聞言,忙拿了帕子將自己臉上的淚擦拭乾淨,更是連連點頭,「嗯,嗯!」
待喝上了幾口茶水,呂氏的情緒平穩了許多,雖仍舊眼睛通紅,聲音沙啞,但臉上也掛了淺淺的笑意,「方才光顧著傷心,也沒跟玉錦介紹介紹。」
「這是你伯伯,我是你伯孃,堂哥文宣,堂妹雲若,文宣先前說,你們在洪鄭府時便見過面,你還幫雲若治好了身上的毒傷,救了若若的性命。」
「是呢。」蘇雲若點了點頭,走上前拉著蘇玉錦的手,「當時便喜歡蘇姐姐的很,成日盼著蘇姐姐若是我的親姐姐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