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賴在‘寒梅冷香’看似在一旁給不凡添茶倒水,掌燈磨墨,其實卻是暗記地圖。
她過去完成任務,為了尋找最有利的地勢,一擊必中,常常花大量的時間來琢磨地圖,長年以來,對地圖研究,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今天陪了了去清平,說是為了尋合 歡果,其實卻是為了踩踩點,熟悉地形。
這時看著不凡手下描繪圈點的地圖,更是一目瞭然。
只消個把時辰,已經將整副地圖的關鍵地方記了個七七八八。
伸了個懶腰,見他面頰削瘦,微垂的睫毛被燭光拖出一道陰影,映在雪白的眼瞼上,忽明忽暗。
有風吹過,輕拂著他耳鬢的髮束,與雪白的髮帶一起輕揚。
提著筆,認真思考,這神情象極了子言。
無憂彷彿回到許久以後,案邊坐的是那個削瘦清峻的少年。
懵懵中如過去一般,輕手輕腳的向他身邊挪近一些。
見他渾然不覺,又再挪近些,直到輕捱了他,才停下。
偷偷看他,他仍只看桌面,提著筆,一動不動。
輕咬了唇,如做賊一樣小心冀冀,從他臂下鑽了過去,坐在他身前,一動不動。
216 她是誰?
過了一會兒,無憂見並沒驚動了他,才輕手動腳的窩到他懷中,後背輕輕靠了他的胸脯,半眯著眼,滿足的輕吁了口氣。
這感覺真好,如同回到了兒時,回到與子言相依為命的日子。
他沒握著筆的手,順手垂下,環在她腰間的,將她抱住,下巴輕貼了她的耳鬢,視線卻不迴轉,仍看著桌面地圖思考,並沒回神。
無憂小謀算得逞,小小得意,搖頭晃腦的又跟著他看了一回地圖。 有風從視窗吹了進來,帶著片片墨梅落瓣。 她又拈著飄落在他肩膀上的花瓣把玩了一陣。
看他眉頭緊鎖,眉心間隱隱籠著一抹煩意,可見這仗讓他極為頭痛。 含了片花瓣,轉過身,遞到他口中。
他無意識的接了過去,梅瓣的冷澀味道在唇間的化開,目光迴轉,近距離的看過她的眼,落在她仍含著的墨梅花瓣,紅唇黑梅,異常的妖嬈。
無憂心臟猛的一收縮,輕咬了唇瓣,望進他黑不見底的眼,臉上灼灼的發燙,呼吸因緊張而放緩,甚至不敢讓自己的氣息拂上他的面頰。
害怕他就勢向她更進一步,卻又象是期盼著他能做點什麼, 他如黑潭的眼,陡然一亮,視線重新轉開,看回地圖,提起筆,飛快的圈點批註起來。
無憂怔了,飛快的轉頭向他側臉看去,才赫然發現,原來剛才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屋中一件擺設,只進了他的眼,並沒入得他的心。 微微撇了嘴角,有些失望。
但這樣的他,卻她更為著迷,子言認真時也如他這般,儲事只過眼不入心。 百無聊賴,又坐了一陣,睏意慢慢襲來,打了個哈欠,偎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不凡直到擱下手中的小楷筆,才赫然發現抱在懷中,如貓兒一樣睡著的無憂。 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早在他六歲時,第一次站在末央宮,兩歲大的小女娃撲到他面前,抱了他的腿,仰著可愛的小臉,衝著他笑個不停。 以後更是形影不離的纏著他。
再次被親人拋棄了的他,對這世界心灰意冷,哪還有心思理睬她? 他不搭理她,她就哭。 那時他第一次知道一個小孩可以有那麼多眼淚,可以那麼樣哭個沒完沒了。
就算是他對這世上一切,再無相念,也被她哭得心煩意亂。 他在她的鬼哭狼嚎中,渡過了可怕的三天,傷透了腦筋。 只想一個人待著,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擾。
偏偏那小不點就是不肯放過他,一寸不離的跟著他,就連淨衣都不放過。 他最終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