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緊緊的,“我……我不冷。”
不凡向後靠了身後靠墊,微抬了眼,靜靜的看著她姣好的容顏,漆黑的眸子如寧靜的夜,一點點的將她看過。
她大半夜的出來,身上穿著的袍服還是她初初下山時所穿,這時天氣,已是太薄。除此外,別說皮裘披風不披一件,就連圍領也不配一條。
眉頭微蹙,那個千千終是新了些,“你下山前,我便吩咐人為你新備了冬衣,為何不穿?”
無憂輕咬了唇,“我不冷。”其實是不願穿興寧的那些衣裳。
“不喜歡?”他抬手,將她的唇解救出來,指尖停留在被她咬出的齒痕上輕輕摩挲,讓無憂感覺自己象他養著的貓兒。
“不是,真不覺得冷。”無憂本來就比常人耐冷,加上以前一直沒疏於鍛鍊,體質也好,再加上年輕,穿得薄,雖然並不是完全不冷,倒也能抗得過去。
他手指從她的唇,滑上她的面龐,進來這一陣,入手仍是微涼,漫呼了口氣,不冷……才怪,也不說破,收手回來。
從懷中取了洪凌帶回來的珠花,遞給她。
無憂懵懵接過,手中珠花小巧精緻,竟是她所喜愛的型別。
從包鑲著的金絲成色可以看出,已有些年份。
大戶人家首飾,大多過些日子便會有專人清洗,重新拋光,不知何故,這朵珠花竟會由著它舊去,但珠花上極細微的點珠雕花,都儲存得完好無損,可見這珠花的主人對此物極為珍惜。
直覺這珠花是興寧之物,只是不知是她送給不凡的,還是遺失在哪兒的。
不由感嘆,這個興寧與自己竟連喜好都差不多。
她細看珠花,不凡也靜靜關注著她臉上神情。
直到她抬頭向他望來,才道:“神巫託洪凌給你帶回來的。”
無憂眼底閃過一絲迷惑,興寧在神醫那裡三年,如果說是遺失在山裡還說得過去,如何會在鳳止那神棍的師傅那裡。
不凡一直凝視著無憂,見狀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突然伸手握了無憂的腰,將她從矮几上拉了下來,坐在自己腿上。
無憂本能的身體後縮,然後背被幾沿擋住,無處可退,想要起身,他手臂一環,已將她箍在懷中。
雖然早就料到他看出自己是假貨,但咬著他無憑無證這點,並不多怕他,這時手中仍握著那朵珠花,心裡卻有些發虛,難不成因為這朵珠花讓他又看出什麼?
他凝看著她如寶石般清亮的眸子,瞳眸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她被他抱得極緊,他俊雅的臉龐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可聞,輕拂著她臉膛肌膚,鼻息間盡是他常伴墨梅所留下的似有似無的薄香,他墨黑的鬢邊髮束與她的混在一起,隨著他的緩和的呼吸輕輕顫抖,發顫,她的心也在顫。
對他的眼,不敢多看,怕自己迷失進去,慌亂中微側臉,垂眸避開。
他垂下眼瞼,只見她頸部優美的曲線柔和的漫延進繡著冬梅的素色衣領,白若細瓷,柔膩如凝脂美玉。
伸指將她耳邊墨黑長髮纏在指間,露出耳根處那粒赤紅小痣。
他視線落在小痣上,不再挪開,深眸一點點黯了下去。
放開指間發縷,手指輕撫上微微突起的小小紅痣,輾轉半晌,方慢慢順著她繃緊的頸側肌膚輕輕撫下,留連不去。
她不知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也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如此,僵著的身子緊張得瑟瑟輕抖,落在他眼中,竟如寒風中的欲墜花瓣,心生憐惜。
他的唇情不自禁的向她一點點靠近,落在她耳根處,吻上那顆血紅小痣。
那一剎,繃緊的心竟莫名的一鬆,閉上眼,長舒了口氣,象是一直壓抑在心底深處許久的渴望,突然得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