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永遠過不了那個坎。
偏偏如果那個人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他停了停,兀然一笑,“我橫豎已經累了,不等她上那道坎了,要不然在我離開前,要她一回,給那人添添堵。”他心裡再明白不過,說是為了給那人添堵,其實是了自己的心願。
鸚鵡聽不懂他說什麼,把頭偏了又偏。
鳳止瞧著有趣,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有趣?”
鸚鵡終於捉到重點,扯著喉嚨叫道:“有趣,有趣。”
鳳止又是一笑,擱下小金勺於廊下搖椅上坐了,從袖子裡摸出扇子,慢慢扯開,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眼望著前梅一棵梅子樹,眼底卻是一抹凝了千萬年的寂寥喃喃道:“如果這樣,是否就合了你的心意?”
無憂追到一處山洞前,再不敢冒然進入。
洞出傳出十一郎的聲音“無憂姐姐救我無憂姐姐救我,我不要當魂罐子……”無憂將短刀握了又握仿緯看見鳳止那張妖孽的面龐在眼前慢慢消逝。
一萬年,生生死好幾世,每一世他都在她身邊,她見了他就不耐煩,煩燥起來,甚至閉眼不看他,但他當真有難,隨時可能真正消失時,她卻害怕了。
本能地要把他緊緊抓住,不容他消失。
明知這是計,這山洞裡凶多吉少,進去了,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出來。
但她卻不能不去。
十一郎體內如果蓄著鳳止的一縷魂氣,鳳止就隨時會遇到危險。
他們誘她前來,可見他們的目的仍是她,而不是鳳止,這樣看來,她仍有機會。
無憂深吸了口氣,把紛亂的思緒收拾乾淨,於袖中一手緊握短刀,一手扣緊小金弩,身形一晃,貼著石壁閃入山洞,以最快的速度割斷驚愕得還沒回神的護衛。
她的身形太快,快得對方只見到人影晃過,便失去了她的形蹤。
這樣一來,由敵人在明,她在暗的局勢變成了對方在暗,她也在暗。
暗中殺掉好幾名潛伏的護衛,已經隱隱看見被人挾在腋下的十一郎的身影,卻不見靖王妃和鳳止。
眉頭微蹙,不管如何,能將十一郎帶走,靖王妃也無法得逞。
不由加快步子,洞裡伏兵更多,已經無法隱住身影,不知這山洞深處到底藏著什麼,再進去,後果真的難以預料,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附近將十一郎截下。
看見抓著十一郎的人發現她,加快速度往洞裡急奔,只能現身硬拼。
那些護衛功夫都不弱,但無憂以前做的是殺人的買賣,有極好的眼力,出手又沒有尋常武人的那些花架子,出手又毫不留情,每招都是用最有效的辦法殺掉對方。
這樣一來,對方雖然人多,卻被她生生尋到空子,短箭破空而出,正中那人後心,那人仰面撲倒再不動彈。
十一郎被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滾,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無憂大吃一驚,向十一郎奔叫道,“十一郎,你怎麼樣?”
可是趴在地上的十一郎全無反應。
無憂心裡一咯噔,揮刀刺傷兩人,乘那些不敢再冒然向前之際,退到十一郎面前,眼瞄著敵人,蹲下身去拉十一郎,“十一郎。”想檢視他生是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不凡的聲音,“別動他,快退。”
就在這瞬間,一動不動的十一郎突然翻身,向她撤出一把白色粉沫,饒是她躲得再快,仍吸進了少許粉沫。
同時“十一郎,向她滾來,手中握著的一把三股短叉向她刺來。
三股短叉在離無憂一寸的地方停下,不能相信地低頭看著無憂將一柄短刀從他胸口抽出。
無憂睨了眼仰倒下去的短小身影,苦笑了笑。
不過是一個外形與十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