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雖然纏人,但在不凡受罰的時候如此,定然事出有因。
她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但她深信,院子裡的這幾位,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他既然這麼做,就有她必須照做的理由。
但雖然女皇有吩咐,打板子的人自會有分寸,但她終究不能完全放心,必要親眼看過他當真只是皮外傷,才能安心。
再就是她出生帶來的玉佩,得要回來,那……或許是她和子言相認的信物。
還有就是一些沒完全想明白的事,得問一問。
千千怨念的看著她握著的手,千叮萬囑,一定要早回,才朝著‘暮言軒’而去。
院中下人,見了她,忙各自散開,遮掩著,將這院中能見著的水桶盡數收起,藏到一時半會兒尋不到的地方。
萬一誰惹惱了這位刁蠻郡主,要罰人提水,尋水桶總要花些時間,撐到主人回來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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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一物降一物
無憂在墨梅前停下。
現在天已轉暖,樹上梅花仍謝的謝,開的開,一派繁花盛景,全無花季過氣的凋零之態。
要什麼樣的心態才不肯看花謝花落,苦留繁花?
細品之下,越加悽楚悵然。
這麼淡對人間百態的人,卻生生的扭曲花期,自欺欺人,他到底心裡藏著什麼。
身後傳來木輪輾壓過石子路面的聲音。
無憂側身看去,果然見平兒推著寧墨緩緩而來。
此時天色已晚,微涼的風拂開他墨絲般的發縷,月光在他清冷的眸子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輝,將初春的暖意盡數掃去。
他冰蕭的目光與她的視線一對,便錯了開去,從她身邊過去。
“寧墨……”無憂抓住他的輪椅扶手。
平兒看了看無憂,遲疑的停了下來。
不凡受罰,她放言,殺了不凡,她便與他同赴黃泉的事,寧墨已經聽說。
苦汁從他的心間緩緩淌過,冰凍三尺,非一夜之寒。
無憂和不凡青梅竹馬,他們之間的情,根深蒂固。
如今就算認不出對方,仍是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他明知如此,卻厚著臉皮不肯離去。
奢望著能隔著樹蘺聽聽她的聲音,遠遠望望她的背影。
明知自己這不潔之身,不該留在此處,應該早離去。
留在此處,只會讓她為難。
但一想著離開,就是與她決別,就撕心裂肺地痛,怎麼也無法割捨。
苦笑了笑,他對她的情,又何嘗不是冰凍三尺,非一夜之寒。
寧墨平看著前方赭色雕花門板,暗歎了口氣。
一日沒看見他們雙宿一起飛,離開此地,他心裡一日難安,於她的處境無法放心。
奢望也好,私心也罷。
如今也暫時只能如此。
只要不靠近她,不涉入他們之間便好,直到他們安然離開。
無憂藉著廊下昏暗的光線,看著他如覆冰霜的俊美臉龐,微微俯身,握住他半露在闊袖外的幾根修長手指,冰冷涼意從掌中化開。
自從她及笄以來,他的手便沒有暖過。
也不知為何,她總是隱隱覺得,他的手變冷,與她那次昏厥有關。
但到底為何如此,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對不起。”他受的罪全拜她母親所賜,愧疚咀嚼著她的心。
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再不會觸碰到他的自尊,再次傷害他。
寧墨不言,垂眼看向被她握住的手指,眸色微黯。
“腳可還痛得厲害?”無憂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自然些,不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