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以為,她的問候是出於同情。
“還好。”寧墨眼瞼低垂,長睫覆下,掩去他內心的不平,“謝謝你。”
雖然,她不記得,曾對他說過,要治他的腳,卻這麼做了。
或許這就是命,無論怎麼避,也無法避開的天命。
“相互幫助,難道不是應該的嗎,說什麼謝。”無憂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你幫過我的。”
寧墨被她抓在掌中的手微僵。
“我及笄時昏迷,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代我謝謝沙華。”無憂伏到他耳邊,壓低聲音。
“好。”他鬆了口氣;從她掌中抽出手指,接下平兒遞來的藥箱,吩咐趕過來的清兒送熱水進來,才又道:“我要進去了。”
無憂點了點頭,讓出門口。
自己的那點半吊子醫術,在寧墨面前微不足道,何況不凡傷的是屁 股,不知他肯不肯把屁 股朝天的讓她看。
有寧墨給不凡治傷,自是再好不過。
不凡已換過衣裳,趴俯在軟榻上,打發清兒出去。
攤開掌心,看著掌中被他捱打忍痛時捏皺的錦囊。
飛快的拆開錦囊繩結,微傾了袋口,卻又停下。
再次將錦囊握緊,裡面小小的環形物體,在掌中滑動。
心底深處莫名的抽動,渴望著什麼,卻又交雜著些他自己無法解釋的害怕。
等湧滾的心緒略平,才慢慢鬆手,從錦囊中取出一塊小小的圓形玉佩,玉佩晶瑩剔透,色潤如脂,上頭刻著他熟悉的篆花圖紋。
眼角慣有的從容淡然,剎那間凝固。
彷彿看見粉雕玉琢般的小小人兒,尖尖的小小指頭捏著塊環形玉佩,舉到他面前,嬌糯糯地道:“子言哥哥,你陪我玩,我把這個送給你,好不好?”
小人兒見他不搭理她,接著誘惑道:“它會變的哦。”
她一邊說,一邊轉動玉佩上的小小玉片來證明自己的話。
他仍不理她,她沮喪的耷拉了小腦袋,委屈的看著手中玉佩,“不喜歡嗎?可是……我除了衣裳,就只有這個。”
不凡深吸了口氣,那些往事在腦海中漸漸褪去。
將玉佩貼上面頰,輕輕蹭了蹭,眼角微微溼潤,喉間哽咽,無聲低喚,“憂憂。”
輕撥玉佩上的小玉片,眼角噙著似有似無的潮意,風一吹,眼角的溼霧便化入眸中,勾起層層溫柔笑意。
從懷中摸出一個用錦帕仔細包裹著的東西,小心開啟,裡面是一塊鏤著精細梅花圖紋的長命小鎖,小鎖下墜著五粒小小的金鈴鐺。
他在小鎖上方,輕輕撥動,直到對準了花紋,在長命小鎖上輕輕一捏,長命小鎖竟打了開來。
將小玉佩裝入小鎖,捏攏長命小鎖,長命小鎖不大不小,剛剛把玉佩固定在鎖中。
細密的花紋縫隙中看不見玉佩的圖紋,玉佩的溫潤光澤卻隱隱透出,襯著淡雅的金光,晶瑩可人。
他提起鎖鏈,輕輕一搖,叮噹脆響,悅耳動聽。
唇角一勾,微微笑了。
突然聽見屋外人聲,忙將長命小金鎖和錦囊一起塞到枕下。
無憂跟著寧墨進屋,到了裡間珠簾前,被寧墨一看,才醒起這裡男女有別,不同於二十一世紀。
不自在的乾咳了一聲,退開來,叉著腿,一屁 股坐在桌邊三腳圓凳上,手撐著頭,忍著不往裡看,眼角卻不受控制的斜向裡間。
結果與仍未轉開頭的寧墨視線一對,忙轉動眼珠子,裝作望風觀景。
端了熱水的清兒進來,見她神色古怪,不由的隨著她的視線望向天花板,卻不見什麼,奇怪問道:“郡主,你在看什麼?”
“呃?”無憂怔了一下,眼珠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