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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4 / 5)

衣,裡面暖氣太熱,只穿著件大挖領的夏衣,倒也一點都不冷,站久了只覺得風颼颼的。我也跟著向河上望過去微笑著,可是彷彿有一陣悲風,隔著十萬八千里從時代的深處吹出來,吹得眼睛都睜不開。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適之先生。

這裡面提到的“凡是偶像都有‘黏土腳’,否則就站不住,不可信”,是說凡是著名的公眾人物,都有很鄙俗的一面。這是張愛玲一貫的觀點,可是見了胡適,她才凜然一驚——原來此人是個例外!

張愛玲臧否人物向來苛刻,以這樣的口吻來寫一個故交,絕無僅有。看似平淡的文字,細品起來,真是撼人心魄!

老人家有強烈的幻滅感,她很同情,因為她也有過幻滅——比很多人的幻滅要早得多。

1956年2月,張愛玲搬離紐約,去了新英格蘭美國東北部。,其間跟胡適透過信,彙報過她結婚的事情張愛玲自己記成“幾年不通訊息”,不確。。

1958年,張愛玲申請到南加州亨廷頓?哈特福基金會住半年,享受寫作資助,曾寫信請胡適先生作保。胡適答應了,順便把愛玲三年前送他的那本《秧歌》寄還。書裡通篇都圈點過,又在扉頁上題了字。愛玲看了大受震動,感激得說不出話來。那心情,在後來寫回憶文章時都感覺無法形容。

也就是在1958年,胡適返臺,就任臺灣“中央研究院”院長,愛玲是在報上讀到訊息的。

1962年,胡適在一次宴會上作講演後,心臟病猝發,幾天後逝世。張愛玲那時正為生活的重負所迫,在報上看到噩耗,也沒太悲痛,只是心情惘惘的。也許在她的印象中,胡適早已不是現實中人,而是歷史上的人物了。

她當時想:“在宴會上演講後突然逝世,也就是從前所謂無疾而終,是真有福氣。以他的為人,也是應當的。”

直到70年代初,張愛玲稍安穩下來,想譯《海上花列傳》,不由得想起,假如早幾年動筆的話,不但可以請胡適幫忙推介,而且他也會感到高興。想著便一驚——“這才真正覺得適之先生不在了”。

那以後,一想起胡適先生,愛玲就幾欲流淚,但是又不願意去想。有很多的人物,就這樣消逝了;有很多的氛圍,也已蕩然無存了。她只覺得“那種倉皇與恐怖太大了”,她不敢多想。

赫貞江畔的寒夜裡,有這位老人在,多少還給了她一些溫暖。

難道人世間可讓人慰藉的,就只剩下了這個嗎?

匆匆踏上陌生的“故土”(1)

張愛玲此時,並不滿足於夫妻和睦、衣食漸豐。她終究不是能做籠中鳥、池中魚的小女人,一有轉機就想做鯤鵬之舉。

有一個計劃一直在她心中醞釀,秘而不宣,連賴雅也沒告訴。早在兩年前,她在辦理入籍護照手續時,偶然發現了一家英國海外航空公司,她便打聽了一下去香港的飛機票價。入籍以後,她不再擔心什麼了,想回香港去走走。

她想,與其這樣越洋為宋淇的公司寫稿,還不如跑到香港去就近寫作,恐怕機會還要多一點。

航空公司答覆她,票價要1000美元。

愛玲當時沒有行動,一是因這筆費用她根本拿不出,二是剛到舊金山也不宜輕動。於是這計劃,就一直埋在了她心裡。

現在,生活稍安頓,但寫作的前景仍不容樂觀。她連續寫了幾篇英文小說,在美國和英國都找不到買家。1959年底辛苦寫成的《怨女》遭到拒絕,曾使她一度絕望之極。該書直到1967年才由英國凱塞爾出版社出版,更名為《北地胭脂》。如今身心都還可以,豈能坐以待斃?

於是,她向賴雅攤牌,談了她的“東方之行”計劃——到香港去,求得更大的發展空間,順路再去一趟臺灣。

她此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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