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到這一點,我那時想只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消彌也無法回頭,沒有必要一直糾結下去給自己找不痛快。而且,酒後亂X的物件是正牌的男朋友,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夜情猥瑣男什麼的,這也算是一種……慶幸……了吧。
正是在這種矛盾而又有些阿Q的心態下,我和林戩依然繼續著和諧的雲鎮之旅。
雲鎮並不大,哪怕是走馬觀花的旅遊團也只需用一兩天的時間就能逛完。可真正在裡面住了一段時間後,卻會真心喜歡上那裡的安寧靜謐。喜歡避開人群,挑一些偏僻的小路小巷走。總有窄窄細細的一條巷子,或一眼望到頂,或是曲曲折折的一通路。碰到巷子小到僅能容一人透過時,林戩總是習慣走在前面 ,手緊緊地牽著我的。有時迎面來了人,就都必須背貼著佈滿苔痕的牆壁側身透過。習慣性地仰起頭來,會發現頭頂上的湛藍被逼仄的牆線擠壓成了細長的一條縫,上方牆磚間隙處長出的一叢叢青黃色的不明植物交錯出的凌亂線條,把天空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方塊。
時間的充裕讓我們可以悠閒自在地慢慢踱步,有時甚至會在一個挺不起眼的手工鋪子裡消磨上半天的時間。安定悠然閒適與放鬆的生活是很養人的。同樣的,人的心境靜定了下來,總有些事會想得通透。但,有的時候,煩惱亦會隨之而來。
我不知道林戩打算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我很想問他,歸期在何時,回程如何安排。可有時話快問出口了,又卡在喉嚨裡。我想我是捨不得的,捨不得現在的生活狀態,捨不得這樣的寧靜悠然,也捨不得放開那雙越來越讓我依賴的手。
起初,我認為這樣的依賴是出於女性可悲的性歸屬意識——大約是有了親密的關係才會下意識地依偎過去。可想得再仔細一些,便會發現這樣的依賴裡還夾雜了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時的我還不太明白,性與愛不可能像黑與白一般涇渭分明,不管是因性而愛或是因愛而性,跟在性後面的總有個愛字。哪怕它開始僅僅是個幼小而脆弱的萌芽,可總會在不經意間開始悄然滋長,無聲無息。
“郝炯,看過來。”林戩舉了舉手,“這個像你嗎?”
他手裡捧著個彩瓷青蛙,圓頭圓身,嘴巴咧得老大,很是喜慶的模樣。
我眼皮都沒多抬,隨手就往邊櫃上擺的一隻貝殼做的肥嘟嘟滴大螃蟹指去,反譏道,“這個像你嗎?”
他抿了抿嘴,“那是螃蟹嗎?怎麼長得那麼腫?”
“這是麵包蟹麼,當然長得腫了。”我戳戳蟹殼,“看這眼睛,噯,仔細看真是一模一樣。”
“簡直是胡說八道。”他走過來,對著螃蟹左看右看,“哪裡像了?”
“喏,就你現在生氣鼓眼睛的時候,自己照個鏡子,是不是一模一樣?”我戳著蟹殼的手挪到螃蟹眼睛上,叉出個剪刀手,“就這兇巴巴的樣子,嘖嘖嘖。”
“小心眼,上面寫了眼觀手不動的。當然弄壞了讓你買回去。”
我不以為意,“寫都這麼寫嘛,貝殼又不是多脆弱的東西。我不就這輕輕摸一摸麼。”說著又往螃蟹眼睛上點了點,“瞧這小眼睛,鼓鼓的真喜感。”一邊點還一邊看著他得意地笑——顯然是得意過頭,螃蟹眼睛真的被我點得掉下來,啪噠一聲落在地上,還骨碌碌地滾了一圈。
“……真掉了耶。”
“讓你手賤,早說了眼觀手不動的。”林戩的臉上有股子幸災樂禍,“這下弄壞了吧 。”
我破天荒地沒爭辯,也沒回嘴,只是立刻把自己和螃蟹隱在林戩高大的身子後面,手忙腳亂地想把螃蟹眼睛裝回去。可憑我怎麼努力,那掉出的小鼓眼愣是安不回去。我急得大汗淋漓,小聲地央求他,“哎,幫幫忙麼。”
林戩撇了我一眼,旋即半側過身子,“眼睛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