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無奈回答。
他以為大夫就住在珍翠樓隔壁啊?
唐冠堯回過頭,抿著唇不發一語,手勁輕柔地擦拭沁水的臉龐。
他小心地擦拭過整張臉後,再摺好巾子,輕敷在她打腫的臉頰上。
即使沾溼的巾子不重,但壓在腫痛的傷處,仍教沁水痛得在昏迷中破碎呻吟。
唐冠堯感覺自己的心,被揪得更疼了。
“她的衣裳都被撕碎了,要不要我拿件衣裳讓她替換?”靜馨在旁冷靜提議。
“麻煩你了。”唐冠堯沒有拒絕,她確實需要換件完好的衣裳。
靜馨默默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拿了件白色的輕薄紗衣進來。
“公主或許穿不慣,不過這已是我最端莊的一件衣裳。”誰教她是青樓紅妓,要端莊保守的衣裳,她沒有。
“不打緊。”現下有衣能蔽體就行了。唐冠堯朝她伸出手要取衣。
“我來吧!”他畢竟是男人。
靜馨跨上前想替沁水更衣,唐冠堯卻想也不想地說:“不,我來!”
靜馨愣了一下,才緩緩把衣物交給他。
唐冠堯也不避諱,當場就解開沁水破碎的衣物,要換上靜馨的衣裳。
她沒被凌辱。
替她更衣時,他發現她僅有外衣被撕碎,肚兜和褻衣都還完好地在身上,而且也沒有被欺凌過的痕跡,看來那傢伙應該是還來不及逞欲,他便及時趕到了。
清白雖然無損,但不代表她完好無傷。那色胚撕碎了她的衣裳,在她身上留下好幾道抓扯的紅印,有些還破了皮,還有被打了兩個耳光的粉腮,腫得像壽桃——
唐冠堯捏緊雙手,發覺自己這輩子從未這麼生氣過。
他實在太憤怒,必須用盡剋制力才能制止自己衝出去,把那個混賬打得半死。
“通報官府,把那傢伙送進大牢裡!”他憤恨地扭唇,陰沉命令。
毆打公主、企圖非禮公主之罪,就算不掉腦袋,也夠那傢伙在牢裡蹲上一輩子了。雖然這仍難消他心頭百分之一的憤恨,但這是最文明的解決方式。
“已經讓護院們把人綁著送官了。”她早吩咐了。
“嗯。”唐冠堯心中的憤怒這才稍減,繼續替她更換衣物。
替沁水換好了衣裳,將她躺臥的身子擺放得舒適妥當,最後再輕輕蓋上被褥。
唐冠堯的動作既輕又柔,好像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靜馨走到床邊,細細打量沁水的樣貌。
雖然沁水雙眼緊閉又臉頰紅腫,但仍看得出驚人的美貌。
“這等花容月貌!”靜馨忍不住嘆道。
這樣的姿色,要是在珍翠樓裡——不!即使是在整座大理城裡,要封為花魁都不為過。但人家可不是什麼送往迎來的青樓豔妓,而是尊貴不凡的公主啦。
想到這兒,靜馨心裡頭不禁湧起了一抹不平與嫉妒,同樣是人,而且同樣身為女人,卻因出身的不同,命運竟有著如此的天壤之別。
唐冠堯沉默不語,取下沁水臉頰上敷著的巾子,放進盆子裡揉過擰過後,又小心地敖回她腫脹的臉頰上。
靜馨瞧著,眼底泛起一抹酸楚。
“你很在乎她。”她平靜地陳述事實,沒讓心底翻湧的波濤浮現在臉上。
“我?”一直忙著照料沁水,對靜馨的話時而回應、時不回應的唐冠堯,終於有了較大的反應,他緩緩轉頭,面容詫異地看著她。
“我在乎她?”他失笑搖頭,嚴正否認:“不!我沒有特別在乎她。”
“有。”靜馨凝望著他,肯定地重複道。“你失控了,我從沒見你這麼生氣過——”
“那是因為那色胚太混賬!”唐冠堯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