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金朝桐一擺手,“可憐見的,一邊吐去!”說罷,沉聲道:“閣老,你勸令夫人把兵書還給玉某,玉某立時撤走攤子,咱們兩人各自回府過中秋一家團圓去,不然……”想起祖傳兵書就那樣被送了人,玉老將軍心裡不禁滴血,正恨不得拆了玉破禪的骨頭,忽地聽身邊人來報,“老太爺,八少爺從房頂挖了個洞,跑了出來,正在巷子裡學做臭豆腐。”
玉老將軍臉色一變,唯恐在金閣老、沈老尚書跟前丟人,便裝作沒聽見,“閣老,你我同朝為官多年,你也知道玉某最珍惜那一箱子兵書。自從沒了那書,玉某是寢食難安,坐臥不寧。閣老看我一把老骨頭的份上……”
嘔——金朝桐果然開始犯惡心了,捂著嘴,慌忙向遠處牆角奔去。
“兵法是你孫子送的,又不是我們家搶的。況且又不在老夫手上,金老將軍叫老夫交出什麼?”金閣老原不在意那幾本書,但眼下玉老將軍竟然“不擇手段”為了幾本書鬧出這麼大的陣仗,若當真還了書,旁人還當他好欺負呢。
“父親,有什麼大不了的,書原本就是金家的,還了就是了?”金將溪蹙著眉頭說,為了幾本書鬧得滿家臭氣,真真是,沒事找事。
“你去勸你母親交出書?”金閣老嗔道。
金將溪怎有膽子跟金老夫人要書,嘀咕道:“書是送給魁星的,魁星小孩子家看什麼兵書,問她要就是了?”
玉老將軍聞言,忙說:“正是,糟蹋東西也沒這樣的,閣老,東西是給你家小姐不是給你家老夫人的,這總該能還了吧?”
金閣老笑道:“那就請老將軍問魁星要去,只是我們家女孩子 ,若是將她嚇哭了,滿京城都知道老將軍您嚇唬人家女孩子的威名了。”
玉老將軍冷笑道:“對著旁人說這話還行,竟然對著我說,誰不知道你家小姐巾幗不讓鬚眉!”聽說巷子裡金折桂在,向裡頭走了兩步,又轉身對沈老尚書說:“沈老,您的香袋借我用一用?”
沈老尚書將香袋遞給玉老將軍,又拿著香扇捂著口鼻,淡笑道:“老親家,聞著這味道,還不叫令夫人認錯嗎?令夫人是不是當我們沈家好欺負,竟然使出這禍水西引的伎倆?”
金閣老道:“刮北風了,兩家子一起臭,我們金家人又比你們沈家人皮實,我們怕什麼?”說完,故意裝作不在乎地昂首闊步走進巷子裡。
這群老東西到底在爭個什麼?將玉破八鎖在玉家,把兵書還了,不就都清淨了嗎?金將溪心裡腹誹,卻不敢將心思說出來。
巷子裡,玉老將軍對跟人學煎臭豆腐的玉破禪視而不見,四處叫人去找金折桂。
金折桂沒尋到,反倒見到瞽目老人,不由地在巷子裡小桌子上坐下,看沈席輝、金蟾宮在吃桌子上的各色臭豆腐,不知誰又好事地給瞽目老人送了一壺好酒,為難地問瞽目老人:“花老先生,家裡老八自打從樂水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他到底是怎麼了?”
“玉老將軍可知道八少爺知道金、玉兩家的買賣?”瞽目老人慢悠悠地拿著臭豆腐下酒。
沈席輝忙道:“什麼買賣?”見自己問了也沒人回他,悻悻地衝身後伸手吆喝:“再來一盤烤韭菜、烤茄子。”
玉老將軍回頭,瞥見沈家的攤子上,果然不知何時已經有了韭菜、茄子、雞腿等。
“知道了又如何?那也算不得是買賣。”玉老將軍想不通玉破禪的心思,那買賣明擺著是對玉家有利的,為何玉破禪會不答應?不答應就罷了,還鬧出那樣多的事?
瞽目老人搖頭笑道:“玉小官人心思純良,又自幼被教導得耿直不阿,自然受不了後頭仗還沒打完,前面就已經在分功勞的事。”
“那他要賣臭豆腐的事……是該縱著他,叫他碰到釘子,自己醒過神,還是,打得他不敢再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