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蕩風騷,你仔細被她們勾引壞了,以後回京了,不好跟皇帝交代。”金蘭桂在夜裡偷偷去看虞之洲,暗恨子規城的女人們沒見過虞之洲這樣好相貌的,瞧見他就跟貓兒聞到魚腥味一樣。
虞之洲道:“我清清白白的名聲,都叫你敗壞了。我成日裡不是在山寨就是去書院,書院還就在山寨旁邊,能跟什麼女人勾搭上?”聽見狼狗嗷嗷叫著,猜著玉破禪提著水桶從他們院子前走過去了,翻身示意金蘭桂閉嘴。
這院子前,兩隻狼狗繞著玉破禪轉悠,玉破禪提著水桶,打了水,又領著狼狗回小樓去,路上聽不見人說話,只有風聲呼呼,到了小樓下,先把水放在屋子裡,從屋子裡拿出一直熱著的肉湯泡了餅子端出來放在屋外,眼瞅著兩隻狗你爭我搶,就又進屋泡了一碗,一手端著碗,一手提著水桶上樓。
“又給你祖母寫什麼呢?你知道不管你寫什麼,經過西陵城,岳父岳母都要看一回吧?”玉破禪把肉湯泡的餅子放在金折桂面前,心嘆若是金老夫人知道他給金折桂吃的東西,跟餵給狼狗的一樣,定會後悔當初沒堅持棒打鴛鴦。
金折桂放下筆,先捧著碗喝湯,兩口熱湯進肚子裡,只覺得渾身舒泰,“寫的多情公子無情刺客。”
玉破禪嗤笑一聲,掃了兩眼,見金折桂信上求金老夫人替她重金懸賞染坊的工匠,心知她還為染坊的事一籌莫展,把洗腳的盆子、帕子並金折桂塗抹雙腳的香膏拿來。
“轉過身來。”玉破禪道。
金折桂捧著碗轉過身來,摸著肚子道:“我覺得我有了。”
“我覺得你吃多了。”玉破禪毫不留情地說,拿起金折桂的腳,脫去她的鞋襪,把她兩隻腳放在水中後,便把自己的腳也放進去。眼下他可不是個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了,十日前金折桂來潮,這事他記得清楚,因此不信她嘴裡的胡言亂語。
“我覺得我有了。”金折桂又重複了一遍,絲毫不覺得這會子有了有什麼不對,反正皇帝都說子規城不歸朝廷管,如此,他那對天下的敕令,在子規城裡不管用。
玉破禪輕笑一聲,看她連湯帶餅子統統扒進肚子裡,就說:“寶寶、貝貝兩個一準罵你搶它們的伙食呢。”想了想虞之淵的性情,心覺虞之淵比老太上皇、太上皇好對付多了,只要他不插手子規城,年年悄悄摸摸地給他上供就是。
寶寶、貝貝就是屋子外那兩隻狼狗,上年玉破禪、金折桂帶回山寨的雞鴨一日日減少,最初眾人以為是誰嘴饞偷吃了,又或者被黃鼠狼偷去了,認真地在山寨裡搜了一搜,就見兩隻小狗崽子不知什麼時候竄進來了。玉破禪瞧見兩隻小狗憨態可掬,為討金折桂歡心,就自己留下養了。誰知道才一個冬天,兩隻原本瞧著極其可愛的小狗,就長成了凶神惡煞模樣,虧得它們懂事,又不缺吃食,至今也沒鬧出什麼惹人厭的事來。
金折桂吃飽喝足了,眼瞅玉破禪給她揉腳,兩隻手撐在身後,說道:“我還是覺得我有了,人家說孕婦運氣好,也不知道我的運氣哪裡去了,染坊裡一點進展都沒有。”
玉破禪眼看她有意挺著肚子,先覺有趣,隨後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染坊的事愁也愁不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其實,阿五、妙彤背後說過,是你要求太高,才會覺得染出來的不好。”
“從一開始就不嚴格要求,等遍地都是賣毛線的鋪子時,除了咱們是頭一家開始做的,又比人家有什麼長處?”金折桂可不樂意過上幾年後,叫自家染坊泯然眾人矣。
“那你為何不去找範神仙,問問他有什麼法子?”
“你真把他當神仙了,範神仙巴不得我們不煩他,叫他好生在柔然當國師呢。”金折桂嗔道。
玉破禪只是覺得範康知道的事多,是以才提起他,見金折桂不樂意,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