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要求。更何況,科幻小說界最近也有向現實迴歸的傾向。而這裡的”若干年“又是指多少年?三年?三十年還是三百年?能否設定一個年限,超過了它便是科幻小說,不超過便是科學小說?
當然,事實上不可能設定這個年限。所以,這個定義便缺乏可操作性。一篇小說,汪志可以將它歸類為“科學小說”,其他人將它歸為科幻小說。雙方又都使用不同的概念,這樣便失去了討論的基礎。
除“預測若干年”這個問題外,汪志還以思考是否嚴謹、科學性強不強作為標準,這也是缺乏可操作性的,因為它屬於價值判斷。屬於個人觀感。同一篇作品,張三看後可能會認為科學性很強,很嚴謹。李四看後會認為還差得遠。
筆者在《科幻縱覽總前言》的科幻定義中,給科幻小說下的便是一個可操作性的定義:翻開一篇小說,它確實有情節超過了作者當時的現實條件,這個情節又有科學上的解釋,並且排除了超自然精神現象,這便是科幻小說。這種操作性的定義是最少引起歧意的。
筆者據此也為科學小說下個定義: 一篇小說的核心情節是由科學知識推動,並且絕沒有哪怕一處情節超過了作者當時所處的現實,它便是科學小說。
另外,汪志將科學小說“又稱‘科學’”,這個“後門”也不能留下。筆者在前面曾經嚴格地討論過,科幻小說絕不能被視為“科學”。如果它老老實實地在文學田地上生長,它便能夠與科學界作朋友,甚至能為科學傳播作些貢獻。至少能夠雙方相安無事。如果它越界進入科學界,試圖把自己包裝成“科學”,以換取更多的空間,它必然會被迎頭痛擊!科幻小說如是,科學小說也一樣。因為世界上不存在既是文學又是科學的精神產品。
至於科學小說的藝術基礎,汪志把握得非常好:實際上,不少科學知識的本身,都比那些神話要生動若干倍。(8頁)科學世界是引人入勝的,許多形象是很美的,科學小說作者應當下功夫去發掘蘊藏在科學裡面的趣味和美。(16頁)
科幻小說和科學小說擁有同樣的“源文化”——現代科學。所以,當代一些科幻作家、如綠楊、劉慈欣等也發表過類似的看法。他們都反對在科學本身的趣味和美之外,另外新增“作料”於科幻小說中。而汪志在八十年代便已經達到了這個認識程度,足令人敬佩。
同時,汪志認為,科學小說的產生,完全是時代推動的結果。在“科學小說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一節中,汪志列舉了當代科技的主要發展,然後說,在這裡單靠幾千年的文學模式,已經可能束縛人們的手腳了。人們希望看到一個又一個能破土而出的文學新形式和新類別,哪怕她還有點嫩弱,但可以給人們帶來新的資訊和新時代泥土的芬芳。(22頁)
這個結論無疑是正確性的。但是,同樣的論斷也可以放在科幻小說頭上。筆者以為,在這個大方向下面,還應該談到一個更為具體的推動力,那就是在當今時代,擁有理工科知識背景,在科技部門工作的人,其絕對數量已經大大增加。遠不是當年高高在上的、精英化的“高階知識分子”,而是社會大眾的組成部分。如今每年都有數百萬在校大學生。他們中相當一部分是學習自然科學的,將來要到科研部門任職。所有這些人構成一個讀者群,迫切需要一種直接反映其生活、工作現實的文學。而當今所有的文學門類,包括科幻小說,都未能滿足他們的這一願望。因為科幻小說並不以寫現實科學為己任。偶爾有一兩篇涉及到現實科學的,也不會邁過幻想與現實的門坎。
理論必須要有實踐作基礎。除了上面談到的幾篇實為科幻小說的作品外,汪志在《論科學小說》裡,獨具慧眼地介紹了一些真正的科學小說(是筆者也認同的科學小說)。這些作品在文學史上幾乎毫無影響。如果不是列舉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