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卓如願以償,應聘到天津新蕾出版社《科幻時空》編輯部工作,得以與她的藝術夢想日日相伴。
一個不知名的網友在黃金書屋網站讀過張卓的作品,留下一個貼子說:張卓的作品需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細細地讀。如果用一句話來評價張卓的作品,那麼這就是最合適的一句。生活經歷並不複雜的張卓,用超越一般女性的細膩深刻的觀察力來看待自己周圍的一切,用優美抒情,飽含神秘色彩的文筆來表達自己的個性。不少讀者都說,張卓的作品很有內涵。但張卓並非是學問家或者思想家,她的作品的內涵在於表現了一顆浸泡在藝術世界中的心靈。在這個浮燥的時代,張卓和她的小說都是一種異數。
與大多數西方現代派作品一樣,張卓的小說充滿隱喻、荒誕、奇想、夢境……時空上全無聯絡的意像被扭結在一起,構成作者內心意識的象徵。判讀張卓的作品就象解夢一樣,儘管幾乎不可能清楚明白地賦予邏輯說明,但卻使人慾罷不能,產生非參透不可的衝動。從前那些文字單純質樸,以宣傳科學知識為己任的科幻老前輩們如果看到了張卓的作品,肯定會感慨時光流逝若此,以致於今天的科幻小說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儘管寫作時間不長,但藝術天賦使張卓的作品水平飛快提高。《存在者》這篇小說可以視為張卓目前為止最高水平的代表。神秘主義氛圍浸透了這篇用宏偉意象構築的作品,撲朔迷離的文字譜寫了深奧的現代寓言。
由於不太重視情節,張卓作品的篇幅都不算長,介於短篇和超短篇之間。但張卓寫意抒情的能力很強,某種意義上講,張卓的作品更象是長詩而不是小說。單是那些簡明快捷的短句就能說明這一點。而讀她的作品,也不僅僅在展卷之時。回味綿長是張卓小說的特點。從某種意義上說,張卓的小說純粹是給知音讀的那種。
不過,張卓也在嘗試著改變自己作品的風格。新作《冬眠》就是一篇構思完整,邏輯嚴密的推理式的科幻小說,近似於人們熟悉的那種科幻樣式。張卓正在成為一個專業的科幻作家,理當多掌握幾種寫作方式。
開闢想象天地的人們 婺州三日記
(一)
五月二十七號晚,我坐上北京至廈門的107次列車,直奔浙江金華而去。浙江是幾年來我為了宣傳科幻而走到的第九個省份。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正坐著北去的列車,到長春給幾所高校的科幻愛好者辦講座。
我對金華不算陌生,倒不是因為他們那裡名揚中外的火腿,主要是從我現在的斗室出行幾百米,就能走到天津市內有名的浙江人聚居區——溫州村。稱溫州村,其實那裡許多人都來自金華。溫州村成百上千的服裝小作坊裡,有不少來自金華的青年男女為他們的未來辛勤忙碌著。過春節的時候,那裡會開出直達金華的客運班車,一隊隊說說笑笑的年輕人排隊走上班車。在別的地方,只有學校裡才能看到這麼多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排起長隊,但那時我眼前沒有學生,只要早早就開始為自己命運拼搏的打工仔打工妹。他們給了我對金華的第一個印象。
在南下的列車上,我再一次感嘆中國之大。車過蚌埠,兩旁麥地裡已經有了揮鐮開割的農民。而在天津的農村,這個場面差不多還要半個月後才能見到。進入江蘇,田野裡南方風格的建築星羅棋佈,讓看慣了北方農居的我充滿新奇感。最新鮮的,是它們那近乎“哥特式”的尖頂,和鑲著彩色玻璃的閣樓。
第二天晚上,列車甩下我和一小批乘客,繼續駛向它的終點站。我走出金華車站,好奇地望著四外的夜景。火車站座落在接近郊區的地方。夜晚時分,周圍只有不大的一片燈火,但夜色裡埋伏著許多黑壓壓的新建樓群,那些尚未安上玻璃的視窗似乎是在對我說,明年你再來看看……。
在一處防空洞旅館裡,我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