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多人手,所以他追來時身邊只有阿良和十幾侍衛。
殷爵炎也在,莫憂沒有吃驚。
“邑青,要不我們回去吧。”此時莫憂心中已經慌亂至極,她沒由來地感到有什麼事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大聲和司邑青說:“我再求求他們,讓他們答應我去燁城,你這樣做要是傷了他們怎麼辦?”
馬蹄聲掩不住身後兵器碰撞聲,司邑青沒有說話,將她禁錮在懷中又揚韁繩,只求馬兒能跑的快些,再快些。
後背的傷口撕裂,鮮血染透。
“讓我下去,放手!”莫憂開始掙扎,幾次險墜馬,司邑青卻不鬆手,不說話。
她能感覺司邑青正受著傷痛的折磨,他傾身向前倚著她,抱著她臂力越來越大,呼吸也越發沉重。心痛之餘,她卻顧不了那麼多。
“我說停下來!”她驚怒交加,忽地覺得自己是被帶去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方,而更可怕的,是帶她去的人。髮髻在狂風中散亂,她的嘶吼帶著淒厲:“你聽到沒有,司邑青!”
沒有停下。
心下一橫,她狠狠揪住一把鬃毛,用力拔起。
馬兒的嘶鳴比她還淒厲,飛馳中亂了四蹄,生生將他們顛下馬背。
為了避開馬蹄踩踏,司邑青抱著她翻滾在地,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他的傷口完全撕裂,痛到麻木。
長林城西面靠越殷的土地是細軟的沙漠,可東面靠芸姜的土地卻不同。
荒涼的野地平原,最多銳尖的亂石,眩暈中莫憂只覺頭痛欲裂,伸手一摸磕在銳利尖石上的額頭,已經溼淋淋的全是血。
沒有燈火照映,只有天上一輪孤月朦朧照亮司邑青帶血的面龐,那亦是她的血。
直到暈過去的最後一刻,莫憂都沒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她抓著司邑青的衣襟,只迷糊說了一句話。
“你做了什麼……”
過往的經驗教會她,暈過去本是好事,如果不用醒來的話。
而為了驗證經驗,她註定醒來。
命運總愛將她玩弄於悲喜之間,當她一心只想守著楚朝文和錦瑟做一輩子老姑娘時,司邑青走近她。可成功勾引她後又傷了她的心,待到好不容易她肯原諒他了,卻發現,原來還有更多不可原諒的事等著她去原諒。
莫憂太看得起自己,她低估了司邑青的重重心機和至深城府,還有他那瞞過所有人的野心。
連帶著被她忽略的,還有他說過的話。
他說會護她,愛她。
他還說,我會對你好的,我會一輩子只對你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不船了
這是莫憂有生之年第二次一個人過生辰,第一次是她還悄悄藏在燁城時。其實那時她可以告訴畫竹,至少畫竹還能給她做壽麵,可她沒有,她喜歡畫竹,但她只想和最親近的人一起過生辰。
以前有錦瑟給她做面,現在她卻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她很生氣,所以即使司邑青天天都來看她,卻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陪著她,這卻要成為她一個人的生辰,她不甘心。
第一次生辰一個人過多少是因為司邑青,而第二次,完全是因為司邑青。
她仍被囚在當初的宅院內,不同的是,那時她可以隨意出門,此次卻寸步難離。
這回,連原本說得上話的畫竹都不在了,服侍她的是一個啞女,而每回她逃跑時神不知鬼不覺冒出來的那些侍衛從不開口說話。
言多必失,司邑青把下人調教得很好。
莫憂從沒想過日子原來可以這樣難熬,即便她從小就討人嫌,可就算是罵她,也總歸有人和她說話,她不喜歡被人無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