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仙舟的清晨。
白言小心翼翼地為停雲蓋上被子,走出她的閨房,並順手關上門。
這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待遇,姬子,三月七,甚至瓦爾特和丹恆也在黑塔空間站與他相處時經歷過。
而自從與博識學會的拉帝奧先生分別,白言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暢快地聊起關於生命的哲思了。
數千年的歲月為停雲豐富了學識,從虛擬和現實中轉換,也讓她產生了更獨特的對生命的看法。
促膝長談一整晚,也該讓停雲好好休息休息了。
就像憶者閱讀記憶一樣。
談論有關生命的哲思,和觀察對方的身體變化,對於白言來說這可以很直觀地瞭解對方。
白言邁步離開停雲家,迎面就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路過的符玄與他對上視線,迎面走來:“晨安,白言先生。”
與之前不太一樣,之前的符玄只是把白言當成一個神秘的強大客人。
但仙舟聯盟戰後會議中,白言的真實身份已經被各個仙舟的六御知曉,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符玄。
符玄仍然記得上次的占卜結果,明明看到的是星象,結果整個星系不過是對方眼眸中的冰山一角。
她恐怕是仙舟聯盟各個座艦中,歷代太卜裡唯一如此近距離卜算過星神的人。
也難怪當時將軍竭力暗示她不要使用窮觀陣,以免弄壞這太卜司重器。
符玄迎面走過來,白言笑臉相迎,溫聲道:“早上好,符玄小姐。”
符玄的語氣依舊淡然,只是話語中的態度能感覺到明顯不同:“有幸從將軍口中得知您的身份,誠惶誠恐,先前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什麼身份?生命科學領域的學者?星穹列車隨行的旅人?仙舟聯盟的普通訪客……”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彷佛這些身份標籤在他看來並不足以定義生命的位置:“身份而已,不重要。”
符玄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思:“話是這麼說,而解釋權時常是位高者居之,低微者即使得其應允,世間也難有幾人膽敢真正去逾越。”
同時,符玄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讓白言誤解,迅速補充:“當然,我相信您的原則性,能與您面談,已是榮幸。”
“很不錯的觀點。我覺得有機會,我們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今天晚上……”
說到這裡,白言想起什麼,否認道:“不對,今天晚上大概要去陪黑塔。”
正說著,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道清脆而又帶有絲絲涼意的聲音,透過周遭的喧囂,似乎有一股力量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凝聚:“所以沒有在想我的事情嗎?”
符玄和他的視線都挪過去。
那人的身影彷彿與街道上的人流格格不入,擁有一種讓時間都為之凝固的靜謐氣質。
一位知性而優雅的女子,她的出現宛如一陣清風拂來。
青綠色的旗袍帶著傳統美,輕輕隨她的步伐飄搖,襯托出她曼妙的身姿。
綠偏藍的眼眸淡漠且平靜,面孔寧靜得彷彿是經過上百年雕琢的藝術品,不易洩露任何情感。
白言戲謔起來,聲音中盡是輕鬆的調笑:“沒想到,連你也開始調侃我了?難道是吃醋了嗎?”
隨著阮·梅緩緩走近,她的目光毫無波動地盯著他,再度輕啟紅唇,聲音沉靜:“你很清楚,並不是那樣,我只是索取你應允的獎勵而已。”
白言故作姿態的看看周圍,假裝疑惑:“小雅呢?”
阮·梅用另一種方式回答:“如果我沒猜錯,你並沒有停止對仙舟所有生命的感知,所以這句話可以當做明知故問嗎?”
白言臉上流露出溫和的笑意:“我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