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崩壞的大環境下,這些負責大明朝在湖廣地區的最高統治集團安全的巡撫衙門的衛兵,和天底下絕大多數的大明士兵一樣,全都已經腐朽了。
在何祖賢的領導下,那些軟腳蝦一樣的巡撫標營的幾百個士兵,很快就被消滅乾淨。
殺人這件事情,特別是殺那些社會地位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的大人物的事情,在古代中國這種階層分明、等級明確的社會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當然了,這種事情就是在現代社會也不會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只不過現代人不敢隨意殺人是法律的約束。而在古代社會里,你就是真的給一個社會底層的人提供了相應的條件和情境,能夠下得去手的人也是相當的稀少的。
他們倒不是因為殺人這件事情犯法而不敢去做,完全是因為作為被統治階級的普通民眾先天的就認為自己是下等人。他們在骨子裡覺得,對於上等人的冒犯是完全不應該的事情。
就是武昌左衛的這些造反作亂計程車兵吧。你別看他們現在一個個好像什麼事情都敢幹了。而且在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已經是造了反了。但是,在他們的腦袋裡,他們對於造反這個事情的認識還相當的馬虎。殺那些家丁,這些士兵敢去做。但是真的要是讓他們殺那些官老爺的話,他們倒了真招兒的時候,還真就未必敢於下手。
那麼,在這麼一群對於自己的造反行為認識的不夠深刻的兩千多名士兵中,敢於下手,敢於毫不猶豫的殺掉大官兒們的何祖賢,就顯得特別的有權威。
何祖賢殺掉一個湖廣總兵,就有幾百個士兵開始堅定的跟隨他了。等他從湖廣巡撫衙門一路殺到武昌府衙,前前後後斬殺了四五十個高階文武官員之後,整個參加這次暴亂的武昌左衛計程車兵,都開始從內心深處認證了何祖賢的領導地位。
其實,你別看何祖賢的所作所為好像是目標明確計劃周密的樣子。但是事實上,何祖賢的所作所為都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他對於自己是個造反者,自己已經公開的和大明王朝的統治階級為敵這件事情,還是缺乏一個正確的認識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實際上,武昌城內最富豪最有地位的,不是湖廣總兵衙門,也說不是湖廣巡撫衙門。而是佔地規模有整個武昌府城三分之一的楚王府。
何祖賢敢於領著士兵攻佔總兵衙門、巡撫衙門,敢於殺掉湖廣總兵和湖廣巡撫。但是,對於就在武昌城內的有著無數金銀財寶和糧食物資的皇親貴胄楚王府,何祖賢居然不敢有絲毫造次。
當然了,這也不是說,楚王府就在武昌起義中毫髮無損太太平平了。
在何祖賢領著士兵先後肅清了整個湖廣地區的各個最高統治機構,殺掉了幾乎武昌城內所有的正式文武官員之後,武昌起義就開始從士兵向市民擴散開了。
同在武昌城內生活,並不是說武昌左衛計程車兵吃不飽穿不暖,而武昌城內的普通百姓的生活就是吃得飽穿得暖了。衛所兵要承擔各級武官的盤剝,老百姓要接受各級官員的盤剝;衛所兵給軍官種地當農奴,老百姓要給地主老財當農奴;衛所兵要受到自然災害的威脅,老百姓一樣要受到自然災害的威脅。
所以,在發現武昌左衛計程車兵攻破了武昌城內的各級政權,開始在這些衙門裡大吃大喝起來之後,發現了整個武昌城內已經沒有了任何能夠維護各級官員們的統治,鎮壓百姓的武裝力量之後,武昌府的市民們從零星幾個人跟著當兵佔些便宜開始,逐漸的變成了整個武昌府的市民都主動的參與進來了。
士兵們開啟了總兵衙門、巡撫衙門和知府衙門的庫房之後,他們發現,這些庫房裡的東西並不多。大家分吧分吧之後,剩不下多少了。
從這個時候開始,士兵以及參加士兵行動的武昌府百姓們,就開始把他們的目光,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