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大不公平了。”
一課課長雙眼透露出不滿的目光,讓溝呂木警長不禁聳肩縮背。
“知果說村尾是安份守己的美術商人,這種人的數量應該會和在地獄跋扈叫囂的魅魅魍魎一樣多了。”
“我們已經過濾了其他美術商服所有交易客戶,但他們都守口加瓶,套不出什麼有力的情報。”
“守口如瓶就衰示作賊心虛,他們大概也從中嚐到了甜頭。
一課課長拿下經牙齒咬與唾液浸泡而發皺的香菸,凝視片刻後又放進嘴邊,從衣袋取出打火機點燃。當壓力隨著煙氣吐出,一課課長正面看著溝呂木警長。
“我現在所說的也許不中聽,雖然目前外界尚未給予壓力,但維持不了多久,包含嬰兒在內的八條命案已經成為整個社會注目的焦點,如果不趕緊查出兇手,不但警方的信譽會陷於萬劫不復,你跟我也將沐浴在嘲笑與咒罵的合唱曲當中。
“屬下明白。”
“如果不想落到那種下場,希望你儘快拿出具體的調查威果,大眾媒體是很性急的。
警長保持緘默。
村尾的宅邸位於杉並區善福寺,事業重心則集中於四谷,畫廊與辦公室就設在面對新宿大道的三丁目大廈。村尾一星期有四天上午十點出門,搭乘私人司機駕駛的賓土轎車前往青梅街上班,生活之優渥令人又嫉又羨。在這光鮮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人所不知的內幕,正如伯父所批評的一樣,溝呂木警長的想像力過度貧乏。唉,要是能像一課課長所說的把責任全推給吸血鬼,大家就能一勞永逸了。總之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循序漸進,累積情報才是眼前需要正視的現實。
此時又出現另一名部下前來報告。
“課長,剛剛傳來一項奇怪的情報。”
部屬隨著這句開場白說出某家醫院的名稱,村尾一家遺體經法醫解剖後便儲存在這楝大學的附設醫院,而今天卻出現奇怪的病例。
“日本腦炎?”
一課課長的音量提高不少,麻痺了溝呂木警長的聽覺神經。
“現在是冬天,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日本腦炎?那是夏天的疾病啊,而且僅限九州這種特別炎熱的地區才會發生。”
“難道是冬季型的日本腦炎?”
原本想說笑的部下被一課課長充滿殺氣的目光一瞪,立刻噤口不語。溝呂木警長在一旁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差點重蹈覆轍。
“這是什麼季節?亂七八糟的。”
一課課長粗暴地將抽了一半的香菸按熄在菸灰缸裡,身後的窗外所顯現的大都市街道彷佛塗上了一層陰暗的鉛色,有如一張尚未完成的水墨畫。
今年冬天很可能發生前所未有的災難。
第三章:冬夜的嘲笑
堅原倍高對於CRS而言是山手俳句同好會的會長,但這只是他六十幾頭銜中長微不足道的稱謂罷了。他並非媒體的寵兒,只是身處狹隘的社會階級裡,但這個階級卻是位於日本金字塔的頂點。他是國際大型企業組織日本產業聯盟的常任理事,擔任國家公安委員、十個以上政府審議會委員,同樣十個以上大型企業董事、再加上大學理事與育英基金監事等頭銜的數目甚至比他的年齡還高。
他今年五十五歲,外表舉止合宜,是個氣質優雅的中年紳士。目前的他在世田谷區成城七丁目自宅所招待的訪客令泉尚平,正是“山手俳句同好會”的會員之一。
今泉坐在客廳的靠椅上,手拿義大利制的絹質手帕不停的拭著臉。比較起外表高傲英偉的堅原,他只能算是一個平凡無奇的中年男子,但在外界,他卻是著名的企業營運評論家。但節目都是在星期天上午播出,錄川淳司與花村雅香從來沒看過。
“今泉你何必這麼緊張,我覺得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