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生命惋惜。
如果沒有戰爭,他們會有更美好的生活。
但人都要往前看,活著的人只能為逝去的人去承擔那些責任,方能撫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
次日,蘇瑾剛做完例行檢查,便看見楊小妹一個人在院子裡玩,她跑著跑著 手中的小玩意掉在地上,滾到了蘇瑾腳下。
蘇瑾順勢撿起來,將它還給楊小妹。
楊小妹的臉紅撲撲的,正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她。
蘇瑾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她腰間的繩結上。
和昨日初來時不同,今天是一個簡單尋常的雙環結。
“小姑娘,昨日你的腰帶,是誰幫你係的?”
楊小妹聞言,撲閃著大眼睛,似乎沒明白蘇瑾的意思。
蘇瑾蹲下身與她平視,把手放在她的繩結上,對她做了一個打結的動作。
楊小妹叫了起來:“啊,是一位過路的阿嬸給我綁的,她說我的腰帶鬆了,可我分明覺得沒有松呀。”
“那位阿嬸大概是什麼樣子?”
“唔......”楊小妹把手指頭伸進嘴裡啃著,蘇瑾趁她想得入迷又悄悄把她的手指頭取了出來。
“大概就是跟我孃親差不多的打扮吧,阿嬸帶著斗笠,我沒有看清楚阿嬸長什麼樣兒,但是阿嬸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和姐姐你身上的很像。”
楊小妹很快笑著跑遠,蘇瑾慢慢直起身,看著天邊的霞光,陷入沉思。
蘇瑾沒有想到,她還沒能確定自己關於師父行蹤的猜測是否正確,楚雲琛就告訴她,吳老先生來了平城。
蘇瑾記得,吳老先生離京是為了找她的師父。
而如今他出現在平城。
且蘇瑾在這裡看到了獨屬於師父的繩結。
蘇瑾當機立斷,隨楚雲琛一起去了吳老先生養傷的客棧。
瞥見楚雲琛身後的那抹碧色衣角,吳老先生算是徹底沒了脾氣,他仍舊趴著,口齒不清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被人下了黑手的倒黴鬼。”
蘇瑾掀開吳老先生的衣服,看見他後背的傷,多日的猜測終於得到證實。
是師父的手筆。
“師父什麼都沒說,只是用針傷了先生嗎?”
這話說的,更讓人傷心了。
吳老先生懨懨道:“走的時候說了句‘皮糙肉厚’算嗎?”
蘇瑾挑眉。
“小蘇啊,你聽先生一句,你師父這些年閒雲野鶴慣了,讓她一個人逍遙去吧,啊。”
蘇瑾道:“難道先生以為我會讓師父跟我走嗎?”
且不說她根本沒這個打算,就算她有,以師父的性子,也不會同意。
她只是想了卻自己最後一個執念而已。
她只是想當面問問師父,為什麼不能走之前告訴她一聲。
何況現在不是她要找師父——是師父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