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琢站起來,對她施了一禮。
“葉姑娘這是要接下挑戰了?”顧夫人追問道,又轉頭看了葉予期一眼。“你不用跟你祖父商議商議嗎?”
葉琢還沒說話,葉予期就擺了擺手,道:“不必商議了。我家遇到大事,都是靠我這孫女的主意才轉危為安的。所以。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既然聶師傅一定要比試,那我們就接下這份挑戰了。”
顧夫人見葉琢也點頭贊同葉予期的話,站起來道:“好。那就這麼辦。三日後,我在家裡等著葉姑娘的到來。”又道,“放心,聶公子說了,不論輸贏,聶家都不會怪罪葉姑娘,遷怒於玉琢坊的。還請葉老太爺和葉姑娘別擔心。”
葉予期一聽這話就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將顧夫人送出門去,葉琢這才有空問秋月:“顧夫人過去真是把我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是。不過,她說的時候。把姑娘最後一句話給著重強調了一下,而且露出很看不起聶師傅的樣子,聶師傅這才被激得跳起來,說一定要跟姑娘比試。”
葉予期聽得這話,眉頭皺了起來:“怎麼這顧夫人好像巴不得你跟聶師傅鬥起來似的?她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葉琢出神地看著窗外搖曳的竹子,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想來是跟聶家不和的人吧。”
“跟聶家不和?”葉予期聽了一驚,“聶家權勢滔天,誰敢跟他們不和?”
葉琢沒有再說話。在南山鎮的人看來。這聶家就是天,有能力遮天蔽日。可在京城的權貴來看,如果聶家不是跟大皇子有關係,也就是一群匠人罷了。而這位顧夫人,明顯就是從京城裡來的。她要是跟聶家不和,無聊之下想看聶家的一出好戲。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看,這事要不要跟你繼父說一說?”葉予期又問。
葉琢搖搖頭:“不必了。把這事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越少人知道越好。”
“還是你考慮周全。”葉予期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魏大祥來回報,說那位江公子似乎是外地的客商,在南山鎮的客棧裡住了一晚,今天早上就坐船去了鄰縣。這其間,也沒見跟誰聯絡,實在查不出跟誰有關係。
葉琢知道魏大祥他們的能力有限,出了南山鎮,就是想查也有心無力;而聶家那邊,想必會追查那人的身份。她安慰了魏大祥兩句,付了酬勞,便將這事丟開不管了,專心練習玉雕。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那天早上吃過早飯,一輛低調裡透著奢華的馬車便停在了紫衣巷外面,曾跟在顧夫人身邊的一位姓朱的婆子敲響了葉家的大門。葉予期不放心,帶著年前買的小廝江波坐著魏大祥的車,跟著坐著顧家馬車的葉琢、秋月一起到了蘆蕩湖邊的顧家宅子裡。
這蘆蕩湖是位於鎮子北邊的一個大湖泊,鎮上有錢人家都在這裡或建或買一處宅子,以供夏天避暑之用。而顧家宅子則處在一處山坳裡,一面臨湖,三面環山,在這二月初春的時節,倒是既暖和又清靜,風景又極美麗。宅子佔地不大,也不過是三、四畝地的樣子,房子只建了兩進,其餘的地方,或引活水,或栽花草樹木,或做亭臺樓榭,佈置得極為清雅。便是葉琢這前世見過大世面的人,也不禁大加讚賞,想著什麼時候有錢了,也來這裡建一個宅子,作這樣的佈局。
朱婆子引他們進了大門,沿著種滿花木的小徑,穿過一道拱門,來到了一處大廳裡。此時時間還早,聶家人都還沒有來,顧夫人倒是在座了。
見了葉琢和葉予期來,她忙迎了上來,讓人給葉予期上了好茶,又拉著葉琢去看了一回兩間廂房,道:“一會兒你們就分別在這裡雕刻,以一柱香的時間為限,葉姑娘可有什麼異議?如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