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事,他們和景帝雙方之間已然是正式對立,完全的撕破臉,實在是沒有必要再瞞著她了。
“他在祈寧!”秦菁道。
“什麼?”蕭文皇后一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原先她也只道秦菁是怕這宮中陽奉陰違的人太多,會對秦宣不利才將他送出宮去保護起來,卻怎麼也沒想到秦菁竟會這般大膽,居然直接將人送到千里之外的祈寧去了。
那個地方處於兩國交界地,常年來戰火不斷。
“菁兒你——”蕭文皇后起身,有些六神無主的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兩圈,重新再兩步折回秦菁面前的時候眉目之間就不由的帶了絲薄怒:“你真是太胡鬧了!”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有辦法!”秦菁道,拉過她的一雙手握在掌中,抬頭直視她的目光道:“母后你看到了,即使宣兒讓出了太子之位,即使我帶著他遠遠避開,不理朝綱,也總有人這般處心積慮的不肯放過他。我也不願意去爭,不願意去搶,可眼前的形勢就是這樣,我不殺人,回頭你我、宣兒,乃至外公一家必定全都淪為別人的刀下亡魂。母后你深居宮中多年難道還看不清這樣的現狀嗎?成王敗寇,我們從一開始就沒的選擇。”
“可是你父皇——”蕭文皇后皺眉,一臉憂慮道:“你今天以這樣的態度對他,真是太冒險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之君,我與他夫妻二十餘年,他的脾氣我再瞭解不過,你這分明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
提到景帝,秦菁的眼中便是多了一絲冷漠的嘲諷。
“身為他的女兒,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退路!”秦愛菁道,說著冷笑一聲,再看向蕭文皇后道:“母后你也不要再對他心存幻想了,他連皇祖母都可以捨棄背叛,又何況是我們這樣對他本身就毫無助力的人?”
“他畢竟是你父皇!”蕭文皇后咬咬牙一臉的惶恐。
秦菁又何嘗不知,若是換做別人,要爭要搶,她又何必費這樣的周折,就因為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敵人是景帝,是她的生身父親,她才會這般諸多顧忌,否則殺人不過頭點地,哪來這麼多的麻煩?
“所以我並沒有對他怎麼樣啊!”秦菁苦笑,鬆開蕭文皇后的手默默走到一邊。
蕭文皇后能夠察覺到她情緒裡明顯的失落,就走過去抬手撫上她的肩頭,可是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她終究還是一個傳統的女人,不習慣於把自己的丈夫擺在一個敵人的立場來排斥和算計。
秦菁懂得她的心思,於是抬手按下她的手背,輕聲一笑:“母后你也不必這樣,生死有命,總歸我答應你,無論將來走到哪一步,我也一定會記得他是我的父親。至於宣兒那裡,蕭羽會好好照顧他的,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如今這樣的處境之下,所有人都沒有退路。
蕭文皇后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又覺得無從說起。
“罷了!我去你皇祖母那裡一趟,好歹把今日之事跟她通個氣。”最後,她只能頹然嘆了口氣。
“母后去吧!”秦菁點頭,轉身對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因為剛剛大病一場,再加上這一整日的奔波,她的臉孔呈現出一種異樣蒼白的顏色,這微微一笑之下的容顏,脆弱的讓人心疼。
蕭文皇后眼圈一紅,忽而抬手攬過她的腦袋,將女兒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肩上用力的抱了抱。
秦菁埋首在她肩頭,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唇角微揚露出一個心安的笑容。
蕭文皇后走後,這裡秦菁仍是交代給晴雲來照管,自己回了後面的寢殿。
夜色濃郁,天空中掛了一輪月。
因為這一整天所有人都在為著秦宣的事情奔走,她這裡反而無人顧及。
屋子裡沒有點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