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沒有見到任何的阻攔,她卻知道如果自己走往的方向是離開山莊的話,必定會憑空出現守衛的攔路。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天色漸漸有些昏暗。
長孫榮極聽人說了水瓏的去向,片刻就來到了水瓏待著的地方。
他一來到山泉池潭時,看到的便是單穿著淺薄裡衣的少女,盤膝坐在池潭水邊入定練功的畫面。
少女的容貌並不美豔更不純美,可長孫榮極卻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越看越喜看。
他見過的絕色男女很多,身邊更不缺少。瓦嘞娃就是個具有異域風情的美人,不僅妖嬈還多變,嬌憨天真的樣子也是順手拈來。
這些美人在長孫榮極的眼裡,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差別,最多比長相醜惡的人看著賞心悅目,不會心煩礙眼罷了。
白水瓏美麼?
這個問題如果是問西陵的人,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不。可長孫榮極卻會說美!不但美,還絕美!美得不可思議,美得難以形容,美得驚心動魄。
他自有一套觀骨識肌的本領。他看著水瓏,似能夠穿透對方那層木訥呆板,恰似死皮面具般的表面,看到裡面最真實的絕美。
她的臉型毫無瑕疵,增之嫌寬減之嫌尖利,恰到好處弧線圓潤,就好那光潔的鵝卵石。她的鼻子挺直卻不僵,還有一些挺翹的可愛。她的嘴唇細看也生得極好,上唇薄薄的下唇較為飽滿,兩邊嘴角有著天生的淺淺上翹弧度,讓人覺得她時刻都在笑著的。
長孫榮極的目光就好像是最精銳的掃描機,落在水瓏閉著的雙眸上就不動了。
水瓏的眼睛是他最喜愛的地方。
這時候她閉著雙眼,雖看不到那雙神秘矛盾的眼瞳,卻能更細緻的看到她眼眸的美妙。
這雙閉著的眸子,就似被一筆水墨勾勒,中途沒有一絲的停頓猶豫,便是福靈心至絕妙一筆,無數畫家一輩子都難得一次的完美之作。這眼弧雖銳卻不似寒利得顯得刻薄,反而還有著水墨般的柔雅,詩情畫意般的神秘韻味。
再細看,她的眼睫毛很濃很長還自然捲翹,像縮小的黑羽扇,又像靈動的黑蝶。
這一切的絕美都被掩蓋在蠟黃呆板的表皮後,讓一般人難以窺視。
長孫榮極忽覺這樣沒有什麼不好,他知道世人愛美,若水瓏的真實被人發現,必惹來無數人的窺視。想著就讓他心裡升起陣陣不爽。
他看著水瓏不自覺發呆時,沒有發現潭水邊的水瓏睜開了雙眼。
她睜開的雙眼中還瞬間閃過一縷冷光。
練武之人都知道在人練功時不該打攪,可長孫榮極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憑他的目光就能讓稍微有些警覺的人汗毛直豎,想不知道他的存在都行。
這也讓水瓏不得不醒來。
她見長孫榮極似失神的狀態,也沒有開口提醒。自然的站起身,將裡衣站著的雜草拍乾淨,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衣穿在身上,也沒有繫著腰帶扣子,只所以的披著,再身上的他物拿在手裡。
長孫榮極回神看到便是水瓏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倒沒有迂腐的去教訓她該有的女子矜持,反而覺得這幅打扮的她很適合,那麼瀟灑淡然,別具風情。
“頭髮還溼著。”他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抓住她的頭髮。
水瓏隨意甩甩頭,說:“沒關係。”
她那還稀薄的內力,還做不到去烘乾自己頭髮的精緻活兒。
她做不到,不代表長孫榮極做不到。
一個念頭轉過腦海,他就一手攬住水瓏的腰,一手覆在她的秀髮上,至上往下撫摸滑下,手過之處就是一陣並不灼頭髮的溫暖。
他沒有察覺打自己的行為有多溫柔自然,竟是無師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