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龐卻有僵住,隨機又展開笑顏,“琴棋書畫哪裡一樣不是我柳媚會的!可都得靠這些吃飯哩!”
青芽有些沒聽明白,再是想問什麼,那雲姐姐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搖搖頭,安慰道:“罷!那都是過去了!”
柳媚微微一笑,點點頭,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早晨姑娘命人送來了這把上好的古琴,讓她有一絲錯愕。
彷彿從前的噩夢又將上演,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
姑娘,會這般狠心嗎?
雲姐姐轉向青芽,問道:“青芽妹妹,這幾日可好?”
說道這兒,青芽便咧開了嘴,“極好,姑娘待我就似妹妹一般,髒活累活從不叫我幹,就說端茶遞水也甚少。姑娘常說,人要多動一動,力所能及的事兒,自己都不做,豈不形同廢人。這句話,青芽不是很懂,是不是姑娘覺得我做得不好?可她又從不說自己。”
“這你就錯怪姑娘了。若是你真的做得不好,她也不會挑了你去,定是看中了的。”雲姐姐搖搖頭,溫柔道。
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那個年紀小小。模樣清淡,氣勢十足的女子。
又低頭望了望桌上的本子,腦海中一絲不解閃過。
雲姐姐,原名雲清,正如這名字一般,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家境還算富裕,久居深閨,不諳世事。
無奈家道中落,青黃不接。爹孃便將她家給一富商作妾室。
雲清性子清淡,不喜講話,受盡排斥,凌辱。最可恨的是那富商一不高興,便對她拳打腳踢。雲清再難忍耐。便逃走了。
顛沛流離一段日子,不慎落入人販子手中,直至到了京城。
柳媚看到雲清面上的一絲痛色,心中稍有不忍,她二人皆是苦難中過來的,那種感覺她懂。青芽在三人中算是最幸福的了,如今又跟在姑娘身邊。卻也正適合她活潑單純的性格。
“我給你們嘆彈一首曲子吧!”柳媚說著,站起身子,邁著蓮步,往窗邊走去。
白嫩纖長的玉指,輕撫摸著琴身,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本事哀愁的心情,因著這曲子更加憂傷。
“啪啪!”
青芽一臉笑意,鼓掌稱讚:“好聽!好聽!柳姐姐你唱得真好聽。”
青芽歡樂的聲音沖淡了滿屋子的哀愁,二人也隨即露出笑顏。
“哪裡是我唱得好聽,是姑娘給的曲子好!”柳媚還有些捨不得的撫摸著琴身,她是愛極了這曲子,對那女子又有了新一層的敬佩。
雲清隨不似她那般酷愛,並不能懂其中珍惜的情感,卻也知道這首曲子做的頂好。
“姑娘好厲害啊!不僅會做生意,見琴也譜得這般好!”青芽一臉的崇敬。
這話倒是讓二人震驚了,姑娘做生意?
“青芽,姑娘是做生意的?做何生意?”柳媚心急問道,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雲清同樣是目不轉睛的看向青芽。
青芽點點頭,“像是做吃食的,今兒老爺,夫人從家裡趕過來,大概是來幫忙的。原來咱們這院子就是一間鋪子,家裡來得掌櫃要來鋪子瞧瞧,不識得路,我便帶他過來,也趁機看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