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的話,我絕無此心!”修的臉色變得鐵青,反駁的聲音也顯得軟弱無力。
德林克搖了搖頭,卻不理修無力的反駁,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種想法,因為主君過去一再顯露出來的才器和魄力,而使你暗暗掩埋在內心深處,心中雌伏的熊一度沉寂下來……但當你一旦發現你的主君做出不正確的決策或者罔顧大局的決定時,你的內心再度蠢蠢欲動了,原本雌伏的熊也想要甦醒咆哮。
“但是,你的內心卻是矛盾的!一方面,你不願甘居人下,渴望一躍成為大時代的主宰者,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什麼他可以,而我卻不能?
“另一方面,你又對自己效忠的物件感到恨鐵不成鋼,期待自己的主君能夠不斷表現出超越自己的才能,來讓你成全忠臣的名聲——這種自己隨時有可能負上背叛者罵名的想法,讓你的內心變得動盪不安。”
德林克發覺修臉如死灰的頹敗表情,略帶嘲諷地一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向第三者揭露你的心思的!而且,你以為你的主君會察覺不到你內心的隱秘嗎?”
修痛苦的嘆息一聲,像是豁出去似地說道:“既然你已經全明白了,我還有可說的?是呀,為什麼他可以做到,而我卻不能……伯爵小姐,請說明你的用意吧!”
德林克點了點頭,一肅芳容說道:“修將軍,請不要怪我交淺言深,我絕無惡意!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像你這樣的人材走上自毀的不歸路而已……對於你的疑問,我可以簡單地作答,他擁有你沒有天賦、際遇與經歷,而且,他的人生遠遠比你不幸得多!”
“不幸……也是一種理由嗎?”修茫然道。
“是的!”德林克以肯定的聲音答道,“因其不幸,故其爭!生命的潛能總在厄運中奮發噴薄!你的主君擁有不幸的少年時代,承受過作為人類而言最無情的心靈傷害——父子敵對,母親冷遇,兄弟不親,未婚妻背離,並在生離死別與血火屠場中歷劫重生,因此,他比起任何人更具有侵略性與掠奪性,猶如一柄鋒銳無匹的絕世名兵,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逆其鋒芒的!”
德林克緩了口氣,接著說道:“一直以來,讓你困擾的根源,是因為你以為你與你的主君同樣看到了臺階盡頭,而你卻欠缺他那份運氣與機遇。然而,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主君看到的並不只是臺階的盡頭,而是更廣闊的天空?而且那是你一輩子無望接觸的領域?
“修·貝爾蒙,你視野所及的範圍,不外乎法拉蒂斯帝國曾經統一的疆域,或者還包話聖倫南大陸,然而你的主君——亞歷山大大帝,他著眼的不僅是整個聖倫大地、人類社會、百族之土,甚至遠遠超越這些範疇?”
“啊!難道是……三界?”修語音不穩地說道,猶如遭受到無比巨大的衝擊,最後已是語不成聲。
德林克卻不置可否,話鋒一轉道:“雖然歷史學家對於偉大人物常用的論調是,什麼相對兩顆不凡的野心而言,世界的舞臺顯得太過於狹窄——相信你心中也是持有這種想法吧?但在你慨嘆既生瑜何生亮的同時,可曾想過,相對於你的主君超世的野心而言,你的野心是何其渺小和微不足道?
“他的野心完全可以包容你的野心,如果你能夠緊跟強者的腳步,仰望你主君的背影前行,那麼,也同時成就了你的野心!只是你的主君可以容許你內心不臣的念頭,卻斷不會容許你有不臣的舉動的!所謂的悲劇呀,往往是人類咎由自取的!修·貝爾蒙,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德林克說著,便拍了拍衣袖施施然離去,留下怔立一旁、神色不定的修·貝爾蒙。
“看”到這裡,我“眼”前一黑,發覺自己已經懸浮在寢宮的上空,然後被某股力量強行拉扯回肉身,接著意識便一陣模糊……
而在“我”迴歸本體的一剎那,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