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哥哥還是回了龍城,我則依舊獨自留在新城。
不過,我們這樣兩地分居的生活,在五一小長假前,終於結束了。
杜斌帶著阿楠哥哥,拖著兩大箱行李再次飛來了新城。
阿楠哥哥為了給我個驚喜,甚至都沒有事先告訴我。
我下班到家,停車時總覺得有人在看我。我火速停好車,正想飛奔上樓時,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一臺熟悉的輪椅。
輪椅?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阿楠哥哥,可是他怎麼可能來呢?昨天影片的時候,他還坐在辦公室的按摩椅上。
所以,我在心裡告訴自己,那臺輪椅不可能是他的。
但我還是鬼使神差地往輪椅的方向多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看到他,不過是一臺空輪椅罷了。
可——定睛看過之後,我已經確定,那臺輪椅真的是阿楠哥哥的輪椅!
阿楠哥哥,真的來了!
我走到輪椅邊四處張望,除了空輪椅和兩個行李箱,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他其實沒來,只不過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亦或者,只是碰巧別人也有和他一模一樣的輪椅?
短短几分鐘,我的心情像坐上了過山車,一時激動於看到阿楠哥哥的輪椅,一時又難過於根本沒看到他的人。
我掏出手機,給阿楠哥哥撥了電話,彩鈴的聲音我來回聽了好幾遍,就是沒聽到阿楠哥哥的聲音。我又給杜斌打電話,結果一樣,還是沒人接。
杜斌原是個靠譜的人,怎麼今天居然這麼久不接我的電話?
我收起手機,一邊往樓棟走,一邊思考現在應該再去聯絡誰來確定阿楠哥哥的安全。
從陽光下走進樓道里,一時間只覺得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我扶著樓梯扶手“摸黑”爬了兩個臺階,走到第三個臺階的時候,愣住了。
我的面前有兩個人影,一高一矮,一站一坐。站著的人抱怨說:“程姐,你停好車不趕緊回家,打什麼電話嘛!”
坐著的人朝我伸出右手,將我手上拎著的蔬菜放到自己腿上,笑眯眯地說:“阿錦,上一天班累了吧?”
原來我沒看錯,剛才的輪椅和行李,真的是阿楠哥哥帶來的,阿楠哥哥,真的來了!
我趕緊開門,讓杜斌把阿楠哥哥推進屋。趁著杜斌去拿行李的時間,我問阿楠哥哥,“你怎麼來新城也不跟我說一聲?”
“說了不就沒有驚喜了嗎?”阿楠哥哥把剛剛放在他腿上的菜遞給我,然後向我伸出雙手,“阿錦,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他啊,我把剛買的菜放到旁邊,蹲下身與他擁抱。他還帶著腰封,上半身硬邦邦的。我伸手去解,腰封一拆,他又變得軟綿綿。
杜斌拎著行李進屋,看我們膩歪在一起,忙伸手堵住眼睛。“程姐,我餓了,先去小區門口吃碗麵,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杜斌一走,我便將阿楠哥哥摟得更緊了,結果險些把他帶下輪椅。
阿楠哥哥笑著說,“阿錦,我這回不走了,你不用這麼‘猴急’。”
“你——”我戳了戳他的胸口,“阿楠哥哥,真的不走了嗎?真的能等暑假跟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