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七敗蒙古,六退金兵,領太子少保兵部尚書銜;幸遇門主,告病還鄉脫離名山利海,現任門主座舟右艄公。“
金鐘三響。九旬老叟進艙而來,聲若洪鐘道:“老夫—孫尚勇,當朝掌班大師,官居一品、俗念最深,幸得門主引導,拜入門下,現任門主座舟司舵。”說罷,就要退出——門主笑道:“只你說來,封少俠恐怕不信。”
鬼才相信。
鬼不信,人就得信。
九旬司舵從懷裡摸出一絹布小包,擎於門主面前,—道:“門下現有聖旨在此。”
封龍飆信了,那聖旨不會有假,金鑲玉璽硃砂印,御筆親批,字字不假。
門主揮揮手,九旬司舵收回絹包,怨道:“要不是門主有令,老夫早將這俗物拋棄了。”
船上共有一十七仙,無一人無來歷,端得是高官雲集,猛將如雲。
封龍飆做夢也想不到,這樣一群怪人,是怎麼網羅起來的。
門主忽然點指,道:“左護法,你也博封少使一笑吧。”
難道這十一、二歲少年也有來歷?
“門下忠孝親王長子,先王暴病仙逝,不才看看不成,正為蟒袍加身,隨班入朝憂煩,幸入本門,免了終身俗氣。”左護法道。
鐵帽子親王逃宮,逃到這裡來了。
這隻船的份量陡然加重了,朝廷大典也不過是這班人馬,“名利門”門主竟然讓他們日夜隨侍左右。
封龍飆兀自在五里霧中,小船陡然一震,船泊靠碼頭了。
門主嘆道:“封少俠,本門俗務來了,且莫見笑。”
回首向右護法道:“傳吧。”
船下上來一老一少,一看便知是那種豪門鉅富,兩人進艙拜倒,並不說話。
船板上“咚咚”作響,一群挑夫將十罈美酒,十隻肥羊,十頭肉牛和整整一大籮筐銀子放在船頭,無言地退了下去。
門主道:“說吧。”
老者再拜,道:“犬子自幼習文,想早登黃傍,高中進士,望門主成全。”
門主並不回答老者的話,轉身喚過那位曾任翰林大學士的廚子道:“老鄭,給他個探花罷了。”
鄭廚子袍子一甩,飛出一卷書冊,落於少年面前,少年狂拜,退了出去。順風順水,俗務暫了,自然舟速不慢。當夜停泊在一處大鎮上。鄭廚子擺好酒菜,賓主正要開懷暢飲,忽聽岸上傳來一聲問訊:“借問一聲,船上可是門主大駕麼?”
右護法朗聲回道:“正是門主座舟。”
那人歡然道:“這就好了,下官在此等候了三天三夜了,快!快隨我叩拜門主。”
三班行役分列兩行,從岸上透迄上來,每人手裡都捧著一隻朱漆匣子,站立兩舷,一中年官服模樣的人將手一揮,匣子一齊亮開,左舷行役捧得是金錠銀錠,珍珠瑪瑙。右舷衙役捧著人參、鹿茸、燕窩、銀耳一類名貴補品。中年官員不待門主發話,便撩袍端帶跪下。用純正京白口音說道:“雲州府知府劉玉山前豪門主賜官,今欲升往吏部,請門主開恩。”
三朝丞相,門主起居總管不待門主示下,便走近劉知府,交給他一樣東西,劉知府頓首而去。
封龍飆看得目瞪口呆,這“名利門主”舉手之間,便許人加官進爵,難道門主座舟竟然是天子龍廷嗎“‘天子龍廷也沒有這樣便當,還要公卿會議,天子御批,吏部行文,真是不可思議。
只聽馬蹄驟起,六騎駿馬沿河而來,有人叫道:“門主在麼?”
右護法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那些人並不在意,臨船滾鞍下馬,幾步搶上船來,急急解開竹上包袱,卻是古琴一具,玉琪一副,名籍一部,顏真卿真跡一幅,白菜玉蟈蟈古玩一件,當先之人跪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