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入凡以來,發生了許多事情。
事事都像一個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如履薄冰卻依舊無法躲開。哪怕他此刻的反應,也或許恰好應了幕後之人的期待。
這令他無法言喻地煩躁。
眼前麗惠妃尖銳的嘴臉,許璃戰戰兢兢的懷疑,周圍投來的無數視線,小白強烈而壓抑的抗拒,還有幕後之人不知深淺的算計,都令他感到了厭煩和疲憊。
過去的兩千年裡,他從未發現自己是一個如此沒有耐心的人。
又或許正是那些時光中,他已經將所有的耐心都透支幹淨,此刻他胸口中湧起的,從未有過的陰暗情緒,漸漸匯聚成了一股強烈的衝動。
‐‐想要把這一切都毀壞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今天又要忙昏過去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許璃哆嗦著,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身側低眉順眼的嗣同。
嗣同漆黑的眼珠轉至狹長眼尾,對他溫和一笑,&ldo;國師說得有理,殿下不妨讓他試試。&rdo;
許璃道:&ldo;萬、萬一他對父皇不利,該如何是好?&rdo;
嗣同卻笑了笑,道:&ldo;殿下可以扣住世子,晾他不敢輕舉妄動。&rdo;
許璃狠狠嚥了一口口水。
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略知一二,因而畏懼許博淵身上的正統,所以當嗣同告訴他,應周是來來幫助許博淵奪回皇位的時,他根本沒有猶豫就信了。
應周是神仙不假,卻並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神;嗣同不是尋常人亦不假,卻想要許博淵的命,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因此他不得不妥協於嗣同,以藉助他的力量,戰勝他獨自無法戰勝的許博淵與應周。
若從未嘗過其滋味也就罷了,可他已經站在巔峰之上太久,根本無法想像從上面跌下來時的情景,他不可能,也不可以將皇位拱手還給許博淵。
但眼下若皇帝就這樣死了,許博淵外有戚家數十萬大軍,內有戴崢等人相助,他在這節骨眼上能否順利登基都是問題,更枉論將這皇位坐穩,因此皇帝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這場鬧劇開始地匆忙,結束地潦草,應周被帶去了皇帝的寢宮。
許博淵與眾臣等在殿外,趙恆的人依舊圍著他,就像看守犯人一般,神情戒備。
檀木雕花的殿門緊閉,許博淵平視著前方,道:&ldo;趙將軍何必如此,我身無銳器,還能從這裡插翅飛了不成?&rdo;
趙恆道:&ldo;世子說笑了,不過是圖個安心罷了。&rdo;
其實他也不想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因他一直很欣賞許博淵,認為許博淵是朝中為數不多能與他一戰的武將,再者他也不相信許博淵會去謀害皇帝。許博淵若真想做皇帝,就該去殺太子,沒了許璃,昱王世子就是天家最後的血脈,皇帝百年之後,他來繼承皇位才順理成章。
許博淵道:&ldo;將我扣住若能令殿下安心,便是枷鎖上身我亦無話可說,但只怕這還不夠罷?&rdo;
趙恆不懂他是何意。
許博淵道:&ldo;將軍可知,端康如今身在何處?&rdo;
趙恆明瞭過來,原來許博淵是在擔心端康郡主。
他四下看了看,太子與幾名重臣進內殿去了,剩在外頭的大臣都站的離許博淵幾丈遠,聽不到他們這裡的談話,於是走近了兩步,裝作與許博淵身旁的侍衛說話,道:&ldo;郡主昨夜凌晨被接進宮中了。&ldo;
許博淵瞭然點頭,道了句&ldo;多謝&rdo;。
趙恆點到為止,不再多言,巡邏一般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