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力,現在再加上一個兇名赫赫的馮賊,這讓鮮于輔頓感壓力倍增。
只是當他看完來信後,他又是有些驚怒不已:“欲前往風陵祭祀?什麼意思?”
馮賊這是特意來信告訴自己,他要前往風陵渡?
這是……
“欺人太甚!”
鮮于輔按捺不住情緒,喚人牽過馬匹,親自趕往河邊,果然看到對岸有一支人馬,正向著南邊而去。
“將軍,蜀虜有動靜了,我們怎麼辦?”
“立刻派人沿著河岸跟著他們。”鮮于輔面色陰沉,緊緊地盯著對岸,似乎想要把對岸看個清清楚楚。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馮賊之名,能止關中孩童夜啼。
不過是僅僅一封信而已,居然就擾亂了自己的心思。
“必須要弄清楚,對面究竟是不是馮賊,倘若當真是他,看他究竟要去哪裡。”
自從馮賊離開橋山後,已經幾個月沒有訊息了。
如果此時他出現在對岸,那也不算是太離譜。
畢竟雁門到河東,有多少大城險關要隘?
居然擋不住關索所領的騎軍,這入他阿母的就最是離譜!
鮮于輔在派出人馬後,回到營中,又連忙寫了軍報,派人送往郿城。
“馮賊終於出現了嗎?”
郿城魏軍的帥營裡,魏國大司馬安坐在案几前,看完鮮于輔送過來的軍報後。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訝色,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隨手把軍報扔到案几旁邊。
那裡,已經堆起了小山似的竹簡。
不僅僅有關中各地送過來的,還有洛陽送過來的。
案几的角上,還有幾卷疊起來的竹簡,那是皇帝這些日子送過來的詔令,被單獨放到一邊。
司馬懿的左手放到那幾卷詔令上,下意識地拍了拍,喃喃地說道:
“馮賊真要到了河東,看來河西怕是守不住了。”
不是他不相信鮮于輔,而是他明白一件事情:鮮于輔擋不住馮賊和關索的聯手進攻。
當年曹真的十萬大軍,就是被這兩人聯手所敗。
如今鮮于輔手裡不過三萬來人,那就更不可能擋得住這兩人就算是有大河為憑也擋不住。
對於司馬懿來說,這一戰早就輸了。
甚至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因為對方謀劃之深遠,行動之龐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在司馬懿看來,從蜀虜進入司州的那一刻起,關中之戰,就已經到了尾聲。
所以他對皇帝催他出兵的詔令,一直只當沒看到。
他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如何打敗諸葛亮,而是如何在退出關中時,儘可能地減少損失。
更重要的,是在退出關中後,自己應當怎麼辦。
守土失責,按魏法,那是要受重刑的。
所以為了不讓家裡人受到牽連,守城的主帥往往只能殉國以明志。
隴右丟失的時候,皇帝借張郃之死退回洛陽。
蕭關大敗後,曹真重病身亡。
涼州丟失的時候,刺史徐邈殉國而亡。
幷州丟失的時候,刺史畢軌殉國而亡。
現在輪到關中了……
司馬懿從懷裡拿出一封密信,這是劉放和孫資私下裡秘密派人送過來的。
這封密信,他夜裡睡覺時都要貼身藏著。
但見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若是風陵渡落於馮賊之手,天使怕是就更過不來了吧?”
這些日子以來,司馬懿一直希望宮裡能派出天使,前來關中正式告知自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從別人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