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起這個*樓是什麼地方了。
那是盛京有名的藝伎樓,說是藝伎樓,因為裡面收容了許多多才多藝的藝伎,或精通詩書棋畫,或調香功夫了得,或歌聲舞姿勝人一籌,或美容保養技巧高超,甚至,還有經商管賬能力出色的。
這些藝伎有男有女,女多男少,大多是無家可歸之人,*樓供他們吃住,他們以一技之長賺錢交房租飯錢。裡頭有直接為*樓幹活的,如為客人唱曲跳舞,陪酒解悶,這便有些像青樓了,但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而那些本事厲害些的,則多是在其他正經地方供職,*樓於其而言不過是個特別點的客棧。
有人對這種包容兼收的另類經營方式大感驚訝嘖嘖稱奇,也有人對其不齒,認為剝掉外面那層皮,它就還是個青樓,還開得不三不四,什麼藝伎,不過譁眾取寵罷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會逗留在那烏煙瘴氣之地?
不過蒼蒼卻知道,那的確是個妙地方,裡面也還真不乏厲害的人物。也正是那些人,脾氣古怪,換了清淨的去處他們反而不樂意,只願呆在*樓不走。
不過對於背後的老闆,她卻是不知道。還記得前世殷據逐漸得勢之後對這個神秘另類的*樓懷有忌憚,曾欲一探究竟,可查到最後也是一無所獲。這便證明*樓是慕容氏新老部下合力也無法觸動的存在。
至於這個香粽大賽,是每年端午節*樓都會舉辦的一場活動,名為“香粽”,不過是襯合這個節日,其實香的是人,因為那一天是*樓裡的人,競相展示才藝互相比拼的日子。屆時各行各店都會出來一些人前去觀看,相中了哪個人的才能,便會當場下聘用文書,也算是個變相的招聘大會了。
商去非信上說,每年王修閱都會去參加這個,十分的執著,這一次乖乖地由著他兄長禁了足,還是為了能得到那天全天的自由。
“這個王修閱倒是很有趣。”蒼蒼道,眼睛亮亮地看著未名,“到時候我們也去吧。這個大會很多人去的,甚至一些官夫人官小姐都會偷偷地過去觀看,為了搶那些擅長美容和打扮的人。我們過去也不會突兀。到了那裡再找機會和王修閱見一面。”
未名定定地看著紙上幾個字,又看看蒼蒼:“隨你,不過到時需從北邊過去。”
為什麼要從北邊進去?他們這裡是在盛京南部,去*樓是直接走,可要到北邊過那就要繞一個大彎子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蒼蒼也沒多問,未名能答應就好了,要知道沒有他陪同她是怎麼也不能獨自過去的,沒準就被殺死在路上,太危險了。
想著她心情大好,掰著指頭算:“今天是初一。還有四天,足夠把三省六部制完善好了。”
未名拿起信紙,分開來細細看過一遍。打斷了她的打算:“我看不必了,商去非說王修閱性子孤傲,未必願意接受你做好的東西。”
蒼蒼一怔,看了看商去非的確這麼寫著:“胸有才氣,然性情孤高傲然。偏激易怒,敬佩比其了得的人。但一言不當亦能翻臉走人。多日看下來,有些剛愎自用了。”接著筆鋒一轉,“不過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透過飛揚跳脫的筆跡,彷彿能看到商去非眉毛半挑紙扇搖搖的騷包跳脫模樣。蒼蒼哭笑不得,這語氣好像他有多老成一樣。
不過……她皺眉。
她對王修閱知道不多,而且稍微知道的也是十年之後的他了,便是那時候人們提起他也是用“鋒芒畢露”、“得理不饒人”諸如此類的形容詞,可見他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而且正如商去非所說,如今他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事無成為世人詬病,性格能夠好到哪裡去?
她搖搖頭,她之前單想著王修閱能隱忍準備多年,就主觀地認為他有多麼理智,看來是大錯特錯了。幸虧商去非提醒,不然到時候態度拿捏不好把人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