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臉來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那好,把欠我的錢還了,我也沒有必要對你負責。”
我無語半晌,又一次倒在沒錢的悲哀中,許久才聲音低了幾分的說道:“你說過只要我搬出去,借你的錢可以不急著還的。”
“誰管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米彩依舊冷著臉對我說道。
“怎麼說我們也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好幾天,有必要這麼把我往絕路上趕嗎?”我埋著頭說道,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米彩不屑的笑著說道:“我沒有把你往絕路上趕,你也工作好些年了吧,為什麼身上連一點存款都沒有?……你應該明白,把你往絕路上趕的人是你自己。”
米彩的話揭無情的揭開了我心靈深處最痛的那道疤,一瞬間自卑和羞恥感讓我無地自容。
無措中我看到了那隻被我立在角落裡的吉他,當初這把吉他是簡薇在我過生日時特地到琴坊裡定做的,然後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我,用的都是非常好的材質,價值遠遠不止一萬。
看著這把吉他,我再次體會到物是人非的悲痛。
我起身將那把吉他拿到米彩面前,遞給她說道:“這把吉他給你抵債,你賣給懂行的人絕對不止一萬。”
沒有等米彩表態是否答應用吉他抵債,我已經拖扛著行李,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這個屋子,低著頭向屋外走去。
……
…
第24章:成長的代價
已經遠離了那座陳舊的小區,我拖著行李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走了許久才在一個廣場上找到了可供休息的石凳。
我將行李放在石凳的一邊,點上一支菸坐了下來,看著依附著高樓閃爍的霓虹燈,心中湧起一陣不知何去何從的恐慌。
趕忙避開這座城市下的光影,我抬頭看著天空,尋找著那座已經從我身體裡剝離的“天空之城”。
不知道什麼時候,廣場上來了一群拿著扇子的廣場舞大媽,響起的音樂聲頓時將我淹沒,窒息中更看不清那座“天空之城”也許它早就藏在了月亮的後面,也許它已經被剛剛那一陣路過的風吹走……
可這個夜,我終究要在這座城市裡找一個可以休憩的地方。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羅本的電話,他住在火車站附近,正好我明天要乘火車去橫店,索性這個夜晚就先寄宿在他那邊。
嘈雜聲中羅本接通了電話:“昭陽,找我有事情嗎?”
“還在酒吧演出呢?”
“是啊,馬上就該我們樂隊上了。”
“哦……那個,我想去你那住一夜,方便嗎?”
羅本笑了笑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你現在來酒吧吧,等我下班,咱們一起回去。”
“我直接去你住的地方吧,酒吧就不去了。”
“來撒,我請你喝酒,我這邊還有好幾張消費券呢。”
“真不去了。”我說完掛掉了電話,把為什麼不去的疑惑留給了羅本。
離開廣場後,我直接打車去了羅本的住處,看了看時間還早,又去火車站買了一張明天早上從蘇州到義烏的火車票。
……
差不多夜裡12點羅本才從酒吧回來,而我已經在樓道里靠著自己的行李睡著了。
羅本將我拍醒,語氣抱怨的說道:“你小子最近轉性了啊!讓你去酒吧你不樂意,情願睡樓道里傻等!”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
羅本一邊開啟門一邊向我問道:“你搬家了?”
“是啊,暫時也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明天還得到橫店出差,索性到你這兒蹭一夜!”
“住嘛,多久都成!”說完又向地上的行李看了看問道:“你那把牛逼的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