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兒起身上桌,拿起筷子,指指點點,“明明有捷徑,你為什麼非要繞遠路,走一條不平坦的路呢?”
張武陵落座,招呼眾人上桌吃飯,“柳無情為了師父,殺了那麼多人。若我取戾煞,以百萬人的性命鑄劍報仇,與柳無情何異?”
白嫣兒欲要開口,平昭南出言打斷,坐在張武陵身旁,“賢弟所言甚是。英雄,有英雄的路。走一條充滿荊棘的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強大,而是為了讓後來者坦然而行。”
白嫣兒轉頭看向棋盤,“你落子了?”
平昭南不由一笑,“誰也沒有規定,一局棋要下多長時日。今日睏乏,暫且記下。”
白嫣兒美目圓睜,“平昭南,你是不是輸不起?”
平昭南不屑一笑,夾菜入口,“三步之內,勝負不分。你,如何知曉勝負?”
白嫣兒嗤之以鼻,“若執棋者只能看到三步之內的變化,那便不能稱之為執棋者。”
平昭南不作理會,轉而看向張武陵,“賢弟,戾煞不適合你。還是聽為兄的,取回陰陽寶鼎,將其煉化。待到鬼仙同體,定能堂堂正正的報仇。”
白嫣兒夾起蟹黃肉卷,放入口中,滿足而笑,“平昭南,你願意交出鬼丹了?”
平昭南輕蔑一笑,“你未勝,我未敗,為何要交出鬼丹?”
白嫣兒夾起蟹黃肉卷,放入張武陵碗中,“沒有鬼丹,如何鬼仙同體?”
平昭南斜目而視,“你不是偷看書房中的書了嗎?”
白嫣兒伸出食指,左右晃動,“我沒有偷看,而是正大光明地看。”
平昭南嗤之以鼻,“只要取得玄冥珠,便可將其煉化成鬼丹。”
張武陵細細思量,“不知道柳無情拿走玄冥珠了嗎?”
平昭南搖頭,“柳無情帶不走玄冥珠。你們在罔象境中見到獍了吧?”
白嫣兒和張武陵紛紛看向平昭南,“大哥,你如何知曉,罔象境中有獍?”
平昭南囅然而笑,“昔日,本王沒有取玄冥珠,就是因為獍。想要帶走玄冥珠,就必須帶走獍。可是,獍心願未了,不會離開罔象境。”
張武陵夾起蟹黃肉卷,放入口中,“獍的心願,好像是,見到李淳風。 ”
白嫣兒夾起雞舌,放入口中,“這個心願,永遠不會實現。天下之間,蠅營狗苟之輩眾矣。很多人,雖然披著人皮,卻不做人事,不能稱之為人。”
平昭南斟酒自飲,“既是如此,不若取回陰陽寶鼎,將靈力轉為鬼力,再請道長相助,定可一戰而擒。”
白嫣兒斜目而視,“平昭南,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若他真將靈力轉為鬼力,以後便要聽你差遣,炎國頃刻覆滅。”
平昭南不屑一笑,“就算沒有賢弟相助,炎國也保不住。”
白嫣兒依靠在張武陵肩膀上,“既然你不要他助你,便助我吧!”
平昭南怫然不悅,“朝廷之人,陰險狡詐。”
白嫣兒夾起冰絲雲面,放入口中,吸溜入口,“你做人不行,做鬼也不行,找庖廚的眼光倒是很行。”
平昭南嗤之以鼻,“行軍打仗,一將定千軍。為將者,吃些美食,愉悅身心,事半功倍。”
白嫣兒點頭,“沒錯,沒錯。炎國上下,沒有一位將軍像你這般。行軍打仗,還帶著庖廚。”
平昭南傲然而視,“炎國上下,也沒有一位將軍,有本王這般功績。行軍打仗,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勝。只要能勝,就算帶著家眷上陣,也未嘗不可。”
白嫣兒放下筷子,注視平昭南,“平昭南,這就是你身死的原因。炎國是君上的炎國,而不是你的炎國。你不拘小節,想的是勝敗,而沒有想過君上。”
平昭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