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糾結為難道“我也不願看她死啊,可我如何救她啊?我難道有本事能去都城劫獄救人麼?”
秦將軍眉宇緊鎖,似鼓了很大的勇氣,語聲顫抖的道“此前,那韋坯與我談了個交易,說只要我能將你捉去,便能放了五小姐……”
話未說完,一旁的風戍已氣得一拳狠捶到秦蕪雨胸口,怒罵道“你竟是想要主公去送死換那個毒婦?”
冢宰連忙擋住風戍的拳頭,扶住那吐出大口血水的秦蕪雨,並道“等他把話說完,雨哥哥定不會害我的!”
秦將軍一怔,眸光微微黯下,望著那對他一臉信賴的小人兒,嘴唇顫抖,終是吞吞吐吐的道“我是想說……你能不能假裝讓我送去都城,換出五小姐……”
此言一出,冢宰剎時訝然得說不出話來,兩行眼淚就那般毫不防備的奪眶落下。她實不相信這是從小與她一同長大,如同親兄長一般的親人說出的言語。
風戍氣得拽著秦蕪雨衣襟,悲怒道
“你真是被獨孤流薴那個毒婦迷了心智,都沒了良心了嗎?如今獨孤家是誅九族的大禍,主公只要一入都城,必死無疑!”
秦蕪雨望著小臉發白,清淚兩行的冢宰,近乎哀求道“我肯定那漢王早對你動了真情,他定會救下你的!可五小姐只有這一條生路啊!”……
冢宰抹了臉畔的眼淚,一言未發,轉身跨出房門,她實不想看見那樣灰敗頹廢的秦蕪雨。
他本應是泰山壓頂都仍能處變不驚的秦將軍才對。他本應是對她關懷備致,呵護照顧的雨哥哥才對。如何會是這般如同喪家之犬的模樣?
她覺著心被摳開一角,痛得喘不了氣,可那姑母若是活不了,秦將軍定也會追隨而去吧。如何能看著比親兄長還親的人,就此湮然人世。
冢宰沉思到半夜,又提筆給那漢王寫了一封書信,言辭肯切的稱細思後還是願與他結白頭之約,但條件是幫忙救出那姑母的性命。
書信寫罷,心下糾結,這會不會惹得那瘟神大動肝火,罵她反覆無常,可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啊。
待明日天亮便將書信送出,卻見房門被吱然推來,秦將軍神色紛雜的步了進來,她正要將相求漢王的主意說出,讓他安心。
卻不料被他抬手以溼帕捂了口鼻,一陣衝澀的氣息竄來,她掙扎了一下,便是失了知覺。
秦蕪雨緊緊攏住她,輕聲顫抖道“對不起!為了救五小姐,雨哥哥只有讓你冒一回險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十四 山夜
在漢王調兵趕來之前,齊國樂陵郡王高允已舉兵攻下了先前割於周國的三城。
漢王隨即親自領兵趕到前來迎敵。年過四旬,並有齊國百戰驍將之稱的高允出兵迎擊,卻是三番敗下陣來,只得下令速速退兵,便也再未再做正面相較。
高允嘆這漢王年紀輕輕,戰神之名卻果然不是虛傳,眼下硬抵倒是不利,只得先行回師,再做商議。可好歹奪回了三城,也算是一雪了前恥。
而那三座本就屬齊國的城池,漢王倒也並未執意去攻,因眼下要了那三城,必要派重兵駐守,突厥戰事剛平,內亂又未停歇,將士們自然也需休養一時。
漢王近幾日心情本也是極為抑鬱的,因之前收到了冢宰的那封回信,雖揚揚灑灑寫了整頁,言辭誠摯,分外客氣,但讀來讀去也就是兩個字“拒絕”。
漢王當時便氣得隨手提了那軍營伙房劈柴的斧子,在那營外砍了半打子樹林,然後又策馬在營外奔跑了半宿,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姜樺只覺越來越不懂王爺的脾性了。未收到那冢宰回信前,每日都會催他去驛站問上幾問可有書信抵達。可好不容易等來了那冢宰的書信,王爺反倒又是發了這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