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完成了,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從這一情況來看,高鄂是在一個稿子的基礎上整理加工的說法是可信的。但是,這個稿子是不是曹雪芹的稿子,到底是誰所補,已經不得而知了。
俞平伯的學生和助手王佩璋說:“我認為後四十回絕大部分都不是高鄂作的。所以不能因為高鄂之中舉人、進士,做御史而菲薄整個後四十回;但後四十回買來的稿子很亂,經過高鄂整理的,在這整理的過程中,他可能加進去了一些東西。……與他的功名利祿思想相稱的。這些東西與買來的稿子混在一起,給紅樓夢後四十回帶來了蕪累。我頗疑寶玉中舉,賈家復興的一些文字是高鄂後加的,因為從第九十六回至一百十七回並沒寫寶玉上學,也沒有暗示寶玉中舉的文字,而這一段正是寶黛的悲劇,寧榮破敗的一連串事變的緊張場面。
王佩璋透過程甲本、程乙本的對比還得出了一個結論,高鄂對後四十回很多地方都沒有弄懂。如果後四十回都是他寫的話,就一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舉了幾個例子。其一是第九十回“寶蟾送酒”情節中的一句話。程甲本是:
寶蟾方才要走,又到門口向外看看,回過頭來向薛蟾一笑。
這裡“薛蟾”應該是薛蝌。但到了程乙本里,卻改成了“寶蟾”,將意思弄反了,成了薛蝌*寶蟾了。
第二個例子。第一0一回,鳳姐在大觀園裡見鬼後回到家裡,程甲本是:
賈璉已回來了,只見他臉上神色更變,不似往常。
到了程乙本這句話被改為:
賈璉已回來,鳳姐見他臉上神色更變,不似往常。
成了賈璉見鬼了。
至於後四十回的續書者是否看到了曹雪芹的幾十回後的某些殘稿,而依據這些材料續寫的,我想,這可能是有的。後四十回使紅樓夢的人物和故事發展得很合理自然(寶玉中舉、賈家復興除外),可能是有依據的。”“後四十回的絕大部分,如寶黛悲劇、寧府破敗都不是高鄂續的,而是程偉元買來的別人的續作;但寶玉中舉、賈家復興可能是高鄂加進去的。所以不能混為一談,應該分別視之,寶玉中舉是不好的,但不能因批判寶玉中舉同時也否定了寶黛悲劇。”
這裡還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新發現的材料表明,程偉元只是一個幕僚和一個放浪形骸的*文人,一生布衣;高鄂中過進士,但官做得不大,是個情趣格調都不高的人物。憑他們的學識和財力都不大可能來編輯並出版《紅樓夢》這本鉅著的。所以有人懷疑在《紅樓夢》的編輯、刊印過程中,程偉元、高鄂都只不過是傀壘。著名紅學家周汝昌說:“為什麼早已出現的一個‘真本’續書(即續閱微草堂筆記所載之本)以及可能還有過的別種續書,它們都未能流傳,而只有高續大行其道?為什麼曹雪芹、脂硯齋都不敢正式署名,而高鄂卻毫無避忌地落下款,還蓋上了‘臣鄂’這樣的正式官印圖章?為什麼在封建集團對《紅樓夢》大加怒罵的時候,高鄂卻偏偏要表明‘此書久經名公巨卿鑑賞’?這一連串的疑團,使我逐步達到一個認識:高鄂這續書,是有後臺授意的,是有政治目的的,所以他才膽敢那樣全無遮掩地‘面世’。”
那麼,這個後臺是誰呢?周汝昌認為是乾隆和和坤。他認為,《紅樓夢》的種種異端思想使清朝統治都極為痛恨,但由於它以各種抄本的形式廣泛流傳,“刪削不完”,唯一的辦法就是偷樑換柱。清末蔣瑞藻《小說考證拾遺》引趙烈文《能靜居筆記》:“……曹雪芹《紅樓夢》,高廟(乾隆)末年,和坤以呈上,然不知所指。……”《萬松山房叢書》中的《飲水詩詞集》中載:“餘往嘗見《石頭記》舊版,不止一百二十回,事蹟較多於今本,其所著者,榮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