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陰冷的笑意,在囚室內灰暗的光影中,愈發陰森可怖。
高昌沿著條商販雲集的小街不緊不慢地走著,此時他已換下太監服色,身上是襲姩黃滾邊的錦袍,面上帶著安閒與平靜,,甚至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就象是個普普通通衣食無憂的小商人。
只有靠得很近的人才會發現,他的眼中藏著幾許驚慌和焦灼。他今日冒險去見趙靜敏,是為他的家人沒錯。但是,卻絕不象他口裡的那樣對趙靜敏感恩戴德,他也絕不相信那個曾經利用他的人會好心的讓他與他的家人團聚。但他確已別無他法。趙靜敏被下獄,不論有沒有供出他來,他都不能再留在宮裡。因此,今日他偷偷溜出宮,便沒有打算再回去。他計劃著,找到他的家人後,便遠遠的走開,從此隱姓埋名,再不回京城。
走至轉角,他停下來,不覺有些遲疑,前面竟是家壽材店,按趙靜敏的法,應該就是裡。高昌左右看刻,身邊路人行色匆匆,並沒有人注意他。而壽材店裡,除個低頭擦拭櫃檯的小夥計,並沒有其他顧客。高昌暗暗咬咬牙,大步走進去。
情傷
陸六福退出南書房,向候在門旁的閔文秀道:“皇上請大人進去。”閔文秀頭,“勞煩陸公公。”忽又上前步,壓低聲音,“皇上……”陸六福做個噤聲的手勢,搖搖頭。
閔文秀心中跳,自皇后被廢的第二日起,英帝就似變個人。眉目間煞氣凝結,行事異常狠辣,兩日,已先後有數名朝臣,因著些微錯處便被罷職和流放。時之間,朝中人人自危,大小官員噤若寒蟬。
若不是早就接手件差事,也不至於在種不恰當的時候送上門來,萬個不好,觸龍鱗,後果可是不堪設想。閔文秀心中暗暗叫苦,整整身上的官服,深吸口氣,硬著頭皮走進去。
此時已是酉時之末,宮裡各處早已掌燈,但南書房內卻仍是黑黝黝片。閔文秀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案前的位置,跪下行禮,“臣……”。他“參見皇上”幾個字還未出口,書案後已傳來個冷漠裡參雜著幾分蕭索的聲音,“不必廢話,他招供麼?”閔文秀急忙從袖中掏出本摺子,“回皇上的話,高昌招,都在上面。”
“!”英帝的聲音略略提高些,吩咐道:“來人,掌燈!”話音剛落,陸六福便率著幾名御前太監魚貫而入,將書房內的麒麟多枝燈依次燃起。書房內下子亮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閔文秀禁不住眯眯眼睛,耳聽英帝又道:“呈上來吧。”閔文秀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步,遞到陸六福的手中。並趁著陸六福交摺子的機會,偷眼看看英帝。
儘管他早有準備,但還是暗暗吃驚。眼前位皇上,眉頭糾結如虯枝亂橫,眼中幽深似惱恨又似悲傷,眼望去,他的周身彷彿漫卷著無邊的秋意,寒涼而蕭瑟。
只聽“啪”地聲,閔文秀被嚇得渾身震,眼見摺子被英帝摔到腳邊地上,知道威已怒,急忙收心神,屏息斂氣。耳聽英帝森森道:“個人,到死還不安份。看來,朕不如早讓上路,也省去些麻煩。”
閔文秀不敢接話,愈發低頭下去,英帝看看他,語聲略有緩和,“個差事辦得不錯。不只發現高昌個眼線,還發現趙氏與‘蝙蝠’私會的那家壽材店。朕應好好賞。”閔文秀雖聽出那語聲裡有些嘉許之意,卻並不敢表露什麼,只謙遜道:“臣不敢居功,多虧皇上英明,命臣暗守內務府囚牢,才發現應事宜。只是,”閔文秀偷偷看眼英帝,小心翼翼道:“臣時失查,讓與高昌接頭那人趁亂逃走,臣還未請罪。”英帝搖頭,“錯不在,能有如此發現已是造化。而且,現時還在牢裡,他絕不會逃得太遠的。要嚴加防範。”閔文秀暗暗擦擦手心的冷汗,不住道:“皇上聖明,臣知道。”
英帝並未聽他些,面色沉沉,神色間若有所思,半晌自語道:“與其讓再搞些烏七八糟的事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