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慶他,小的時候與我很親,我們常常玩在一塊,是我的好弟弟。沒想到,長大了以後,為了皇位,兄弟都做不成了,可我總不能拿著這件事去逼他,要他的命吧?”劉衍目光悠悠望向遠處,隨即又側目看向楚沉夏,埋怨道:“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了吧,我的好心情啊。都被你給破壞了,你可得賠我。”
楚沉夏有些好笑道:“這怎麼賠啊?大不了我也讓殿下說兩句。”
“這樣。過會我們慢慢繞到前面去,然後把他們都拋下。你和我好好地比一回賽馬。”劉衍偏頭輕聲道。
楚沉夏原本想反駁,可想到上回劉衍馬場一事,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這會兒便答應了下來。
劉衍果然喜出望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決戰一場的氣勢,也不等什麼過會了,嘴角一勾,立馬就悄悄行動了起來,楚沉夏無奈一笑。只好跟上去。
只可惜,這場馬賽終究是不能如劉衍的意了,精打的算盤又毀在了裴叔東手裡,劉衍迅捷地從馬背上跳下來,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裴叔東用手支撐著身體,嘗試著站起來,卻失敗了,憤憤地朝地上砸了一拳,沮喪道:“我在路上騎馬。騎得好端端的,忽然出現一個黑衣人,不由分說上來和我廝打,招式花樣離奇。我見都沒見過,擋也擋不住。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跳進了湖中。只怕他還不罷休。”
劉衍的目光在他溼透了衣服上掃了兩眼,半是責備半是關切道:“你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招上了仇家也不知道。趕路都能被人打個半死,你說你還能幹些什麼?”
楚沉夏聽裴叔東說黑衣人招式離奇。聞所未聞時,心中便有了數,定是景旡無疑。
想到這些天他在黃陵的舉動,或許裴叔東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畢竟是劉衍的心腹,更何況還是個牢握兵權,舉足輕重的將軍。
於是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就別責怪裴將軍了,黑衣人是衝裴將軍來的,既然他料定裴將軍會被殿下遣回建康,說明放走盜賊和阻礙裴將軍回宮的事也和他脫不了干係。我看,眼下還是給裴將軍治傷要緊。”
裴叔東頗為感激地看了兩眼楚沉夏,又看著劉衍,驚奇道:“殿下,你們二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父皇召我回去述職,他們走的慢,被我們甩在後面了。”劉衍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齜牙咧嘴的,又忍不住問道:“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裴叔東身上大大小小的劍傷十幾處,說沒事那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但他硬是咬著牙,吸了一口冷氣,勉強笑道:“這下可好了,我們可以一道回去了。”
隨行的軍醫隨即趕到,劉衍卻將楚沉夏叫至一邊,質問道:“你早就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景旡在搞鬼,是不是?”
楚沉夏目光星星點點落在湖面上,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像極了當初劉彧在湖邊亭中質問自己,一時間又想起了以前一起垂釣、對弈和豪飲的場面,眼神便迷離了起來。
“沉夏,怎麼不說話?你不能總是這樣庇護他,他現在是慶王的人,如果你連這點主次都分不清楚的話,那將來我怎麼放心把事情都交給你去做?”劉衍見他出神,眉心便擰了起來。
楚沉夏得他提醒,忙回神道:“殿下忘記了?我不止一次地和殿下提起這件事是慶王主謀,是殿下自己含糊其辭,不肯理會的,景旡不過是受命行事,沒了他景旡,慶王難道還找不出第二個景旡嗎?”
他這話已然十分明顯,諷刺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順勢又提醒了他,慶王的勢力不得不打壓。
果然,劉衍嘴角抽了抽,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半個字來,最後只丟下一句話,便匆匆走開了,“我去看看叔東的傷勢。”
劉衍原本打算加快路程,提早幾日到建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