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炕桌放好,陸八把自己的書本啥的都放好,盼著腿上了炕,來看陸朝陽給他的賬本。
果然……夠亂。
陸朝陽作賬不像趙寶兒一樣上心,平時也是把賬本當成個記事本。可是做的多了,算的雜了,後來回頭看卻發現自己也看不懂……才覺得有些後悔。所以最近她都挺煩的,老是覺得做了這個忘了那個。
好在陸八有過兩年的職業賬房先生生涯,倒也是能從這一團中,找到關鍵的東西。光是整理這一套賬本,重新起新賬本,就用了他一個下午的時間。不過這是他無論在那裡就職都要做的。只是別家的賬本沒有她的那麼亂罷了。
晚上黃婆婆叫吃飯,為了歡迎新來的陸先生,還特地把陸朝陽上次打的那隻兔子燻了吃剩下的半隻拿來炒了芫荽,準備了幾杯薄酒。袁寶柱終於找到人陪他喝酒了,也非常高興,倒把酒量淺的陸八灌得有些微醉。
有了陸八,陸朝陽肩上的責任就去了一大半,基本上每天只要實際操作豬場的運轉就好了。這點賬和陸八從前做得,簡直的是小巫見大巫,何況餓能按照陸八自己的方法來做,因此對於陸八而言,每天的工作量,不過就是順手。至於其他時間,陸八可以不分地點,不分場合的埋頭讀他的聖賢書,不得不說,這娃還真是個熱愛讀書的好孩子。難怪當年陸七考不上,他倒考上了。
轉眼寶寶就滿月了,趙家自然要大操大辦一番。陸朝陽特地上集去用自己的私房錢打了一對鐲子送給自己小侄女兒,然後就趕急趕忙的又回到了山上。一則是真忙,再則也是怕再被林氏等人捉住問那婚期的問題。
不過滿月宴上怎麼也少不了趙家名義上的女婿朱慶堂。他許久沒有來過了,見著陸朝陽,本來想湊上前去說兩句話的,但是無奈她跑得比兔子還快,竟然連自己侄女兒的滿月宴也不參加了,朱慶堂實在是無奈至極。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在家裡是越來越坐不住了。尤其是在府城朱宅。揹著克妻的名頭,身邊竟然就有一群一群不怕死的大家庶女,小門戶的女兒甚至豬肉鋪的千金,都發瘋了一樣想湧進門,每天母親都應付著那群親戚,弄得焦頭爛額的。
他倒寧願呆在縣裡,鎮上,或者是鄉下。
或者是看慣了那些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獻媚爭寵的女人們,早也覺得厭煩了。反而是陸朝陽潑辣的形象,更加鮮明起來。有時候,找那群別有用心的男人或者女人說話,倒不如來和她說說話。雖說他從來沒有和女人打交道做朋友的經驗,但是試一試也未嘗不可。
這麼想著,朱慶堂吃過了酒席,帶著幾分醉意,索性就想上山去走走。也看看她那個養豬場。這兩天身邊的人家,吃的幾乎都是他家的豬肉。都把她誇得那叫一個能幹,說她的豬欄那叫一個乾淨,他倒也想去瞅瞅,看看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當初那處山頭,他也是陪趙牧去看過的,因此倒也是熟門熟路。於是他就帶著一個小廝,搖搖晃晃地往柳東山去了。
到了地方,敲開鐵門,先聽到的是一陣一陣的狗叫聲。
等他進了門,看到這麼一個圍了一片山谷的院子,那才叫一個驚訝。雖然只是幾座零零碎碎的散亂著的房子,山上的豬棚佔地方也不算大,放眼看去,許多人和狗在到處走著。可是最早的時候,他看到的那是一座荒山,實在沒想到,收拾一下,竟然真的能住人了。
陸朝陽忙得要死,聽說他來了,只好急急忙忙地迎了出來,身上還穿著圍裙,頭髮梳成馬尾辮,一身也還髒兮兮的。見著朱慶堂,竟然是個面上微微泛紅,滿身酒氣,還在嘿嘿傻笑的傻瓜形象!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朱大公子,你咋來了?”
朱慶堂道:“來買豬。”
陸朝陽無奈地道:“買豬?那行,你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