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仍毫無進展,臣弟派出了大量的人出去尋找,但卻依舊沒有發現皇上的蹤跡。雖說皇上和貴妃皆不會鳧水,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淹死了不假,但是他們這兩個人畢竟不是普通人。何況連萬得意、朱泓等人一起失蹤,就顯得更加可疑了。”
崔太后道:“再加派人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著頓了一會,又深深的皺了皺眉頭,道:“今次的事情始終讓哀家覺得蹊蹺,朝中的要緊的事情一堆,皇帝卻在這個時刻說要微服出巡,讓我們以為這是一個刺殺的機會。哀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落入了一個圈套一樣。”
就連皇帝一直表現出來的不會鳧水都讓人覺得可疑。當年白賢妃慘死皇帝落水,說他自那時候起便落下了怕水的毛病。但是她很清楚皇帝的性子,一樣他越恐懼的東西他越會積極的去征服,而不是逃避。
不僅太后有這樣的感覺,就連寧國公也是一樣的感覺。這次刺殺的事情,或許過於草率了。但是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就算是錯,也只能將錯就錯的走下去。
崔太后又問道:“炯兒和你們在朝堂上也進行得不順利?”
寧國公嘆了一口氣,道:“這幾年崔家的勢力被皇上逐漸削弱得太大,到底不是以前了,形不成一言堂。如今,臨王、清河郡王和周弼、寧遠侯為首,領著極大一部分朝臣拒絕由齊王暫代朝政,如今兩邊僵持形成不上不下的局面,的確棘手得很。”
崔太后垂著眼,沉默了一下,又問道:“遼東的崔家軍呢,行進得如何了?還有與四方邊境之國的聯絡,進行得可順利?”說著頓了頓,又狠了狠心,道:“不管是皇帝那小子的陰謀詭計也好,還是皇帝真的中了我們的暗算也好,那就趁著朝堂無人主事混亂之機,輔佐炯兒先登上了皇位弄成既定的事實。”
寧國公道:“太后娘娘放心,遼東的軍隊行進的很順利。只因大軍回京需要隱蔽行蹤,所以笑著回程需要費些時日,但只再需要半月餘的時間,大軍便可趕回京城了。”
崔太后點了點頭,但又囑咐了一遍道:“通知他們加快趕路,夜長夢多,事情越早越好。”說著目光凌厲起來,又恨恨的道:“這皇位本就應該是炯兒的,也是該還給炯兒了。”然後轉頭對寧國公道:“傳話出去,讓人加派人手搜尋皇帝的下落。另外一方面,將‘皇帝遇刺身亡’的訊息傳到百姓之中去,再找人去百姓之中煽動一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到時候全國的百姓請命另擇立新君,朝中的那些文武百官也沒有辦法。”
寧國公道是,又拱手道:“臣弟謹遵娘娘的吩咐……”
崔太后和寧國公在繼續談著話,而另外一邊,躲在景安宮內室門口,癱坐在那裡悄悄的聽到太后和寧國公談話的皇后,心口不斷的“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只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大秘密一樣。
她從前雖然多少知道崔家和太后謀劃的事情,但不比現在聽到要令人覺得驚心。剛剛太后和大伯父談的,是他們要謀害皇上,並扶持齊王登基。
皇后被這一番話嚇得連腿腳都有些軟了起來,心裡極其恐懼。好一會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自己站了起來,悄悄的從另外一個門離開了景安宮,回了自己的長秋宮。
進了長秋宮之後,她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寢殿裡,左左右右的走來走去去。
她的宮女玉煙走進來,看著皇后的樣子,不由的問道:“娘娘,您為何在這屋裡走來走去?”說著又道:“六宮局的尚宮都在殿外候著呢,正等著您示下後宮的事。”
要是以前,皇后要是知道自己可以指揮六宮局,定要歡歡喜喜的出去好好的擺一擺皇后的譜,但今日她卻沒有任何的興致,連忙揮了揮手,道:“你讓她們回去,本宮今日沒有心情。後宮的事情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難道事事都還要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