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看著皇后奇怪得很,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屈了屈膝,道了聲是,然後便準備出去打算出去告訴六宮局的尚宮回去。
結果她剛走了沒兩步,卻又被皇后叫住道:“玉煙。”
玉煙連忙回過頭來,問道:“娘娘,您還有什麼吩咐?”
皇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沒什麼,本宮就是覺得,本宮以前一直活得渾渾噩噩的,直到今日在算有了幾分清醒。”
玉煙臉上疑惑得很,不知道皇后怎會突然說出這些話。
皇后感慨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卻又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道:“你先下去吧。”
但皇后心裡卻並不如臉上的平靜,她好像現在才清楚,她這個皇后,或許早就是家族的棄子。先不說崔家和太后謀劃的事情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成功,她作為崔家人要跟著崔家一起死,要是成功了,她這個先帝的皇后也未必有好日子過。齊王真的就會看在她是他表姐的份上放過她嗎?恐怕她在他和太后的眼裡,她就只是皇上的皇后罷了。
她以前總是看不起崔姿容,如今才知道,她活得根本是連崔姿容都不如。而這些,她怎麼到現在才想明白,她以前究竟是過得有多渾噩。
第三百一十章 貴客
滄州。
天氣漸漸已經到了快入冬的時候,一日比一日都涼快了起來。
宇文的身體強壯,腿上和身上的那些傷,將養了大半個月,如今已算是痊癒了大半,至少走路是無大礙了。
萬得意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朱泓和萬中郎,怕還需要再養些時日才能痊癒。
難得的出了太陽,天氣極其晴朗。姜鈺和宇文走出了莊子,在外面的野草地裡當是玩耍起來。
這個時候的草地,連草都是大半都枯萎了,實在沒有什麼景色可言。但是姜鈺難得能從宮裡出來一次,就是這並不怎麼宜人的景緻,看在眼裡也是賞心悅目得很。
姜鈺在野地裡笑呵呵的,四處的拔草拔花,一會兒或者是扔個石頭,總是十分無聊的事情也能讓她玩出有趣來。而皇帝則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架起了一個畫板,坐在地上執了毛筆畫起畫來。
姜鈺將枯草拔起來堆在一堆,然後又用手裡拔的一些不知名的秋天開的野花編了一個花環,戴在自己腦袋上,過了一會又笑眯眯的一跳一跳走過來,一邊道:“我們乾脆在這裡生個火烤紅薯和土豆等東西吃,秋天在野外野炊,是最有意思的了。”
說著已經跑到了宇文身邊,一邊又問道:“你在畫什麼,一整天都在畫啊畫的。”說著彎腰低頭看到畫中的自己,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嫌棄道:“真醜,畫得跟麵條一樣。”
宇文並不搭理她,手上不停繼續畫阿畫的。
姜鈺順勢也就坐了下來,人靠在他身上,繼續貪婪的看著這大好河山。過了一會,又笑著道:“其實我覺得,你不當皇帝,我們就隱居在這裡過平凡一點的日子也挺好的。”
宇文呵了一聲,道:“你以為平凡的日子就是那麼好過的?若朕不是皇帝,朕身邊的那些人,寧王、朱泓、萬宗業甚至包括萬得意,自然不會再忠心於朕。到時候朕與你想要過日子,自然只能自食其力。那你現在來告訴朕,你會種地織布嗎?會燒火做飯嗎?”
姜鈺:“呃……”額頭上頓時黑成了三根線,這個人果然是一點都不知情趣啊。
宇文又接著道:“你看著平凡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彷彿很美,不需要經歷在皇宮裡的爾虞我詐,但是平凡百姓也有平凡百姓的苦楚。比如說他們要擔憂三餐不繼,又比如需要擔憂收成不好,又或者可能遇到官員欺凌。日子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美。”
姜鈺有些怒了,她就感嘆了那麼一句就引出她這麼多的說教,頓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