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有根據嗎?”
“根據就是,有人在日本見到了野上先生。”
“這話就怪了。這是誰說的?是誰見到了野上先生?”
“我不能告訴您,總之就是有人見到了。我畢竟是個記者,不能把人家的名字說出來……”
“你沒搞錯吧?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得是。不,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添田,我不想和你說這些廢話。就連野上夫人,都深信自己的丈夫已經不在人世了,正是我把他的骨灰送了回來。事到如今,不要再去追査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了。這樣對死者的家屬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是嗎……”添田本想爭辯,可還是忍住了,“那請允許我再換一個問題。”
“夠了!我是來這兒靜養的。你擅自來找我。我本不想見你,是我妻子看你可憐才勸我見你一面的。”
“非常抱歉,”添田低頭說道,“但請您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和剛才那件事無關。那是有關在世田谷郊區被殺的伊東忠介先生的。他和您…樣,曾在XX國的公使館任職,原本是陸軍的武官。伊東先生慘死世田谷的事情,想必您也在報上看到了吧。”
“我知道。”村尾芳生冷淡地說道。
“那麼公使館時代的伊東先生的性格怎麼樣?”
“又問性格?”村尾諷刺地笑道,“你專愛打聽別人的性格呀?”
“我想了解伊東先生的為人。”
“你們報社在追査伊東的那起案子嗎?”
“我並不否定,因為報社總是對一切事情都感興趣。”
“可你並不是社會部的。我記得你是政治部的吧?”
“您說得沒錯,但我也是報社的一分子,在某些時候不同的部門也會通力合作。比如這次的事件就是如此。警方還沒有査明殺死伊東先生的犯人。我之所以向您打聽他的性格,也是為了幫助報社追査這起事件的真相。”
“莫非你已經有了犯人的線索?”
“正因為沒有,才會四處打聽的。”
“原來如此……嗯……”村尾總算進入了思考回答的階段,“伊東先生……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典型的陸軍軍官。”
“此話怎講?”
“我只能說這些。總之,沒有比他更像軍人的軍人了。”
“也就是說他一直堅信日本會取得戰爭的勝利是嗎?”
“那是當然,因為他是個軍人。”
“但他和身處國內的軍人不一樣。他在外國當武官,而且還是中立國,應該很瞭解大戰的戰況才對,他應該能站在客觀的角度判斷啊。就算是日本國內,海軍方面也認為日本定會戰敗。”
“伊東先生不是海軍,是陸軍。”
“您的意思是,因為他是陸軍,所以堅信一定能打蠃,是嗎?”
“在這方面他的思維非常狹隘。他的確是中立國的武官,可懷著他這種想法的人,去德國大使館可能會更合適。”
添田感到一片漆黑的腦中閃過一絲光亮。
“那就是說公使館裡也存在陸軍派和海軍派的對立不成?”
“……”
“村尾先生,是不是這樣?”
“我不清楚。”村尾芳生避不作答。
“是嗎……村尾先生,那我就給您說說我的想象好了。當時,軸心國和同盟國的諜報機關在中立國十分活躍。英國方面的諜報機關和日本海軍的聯絡非常緊密。本來海軍就有親英的趨勢,而野上先生也是偏向海軍的,所以他和陸軍武官伊東忠介產生對立。我的想法沒有錯吧?”
村尾芳生在椅子上變了個姿勢,添田又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了。
“我沒有權力束縛別人的想象,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