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恆很少一口氣對她說這麼多。
時柚卻只從中聽到了一個重點。
風波。
什麼風波。
學校裡那個帖子嗎?
可那帖子,不是段斯野找人刪的?
思及此,時柚神色鬆動,不可思議地打出一行字,「你說的擺平是什麼意思。」
時恆語氣輕描淡寫,「我認為你現在和段斯野走得過於近了。」
似答非答的一句話,如雷霆萬鈞砸在心上。
時柚心口一咯噔。
時恆側眸看她,「貼子是我找人刪的,包括其他平臺上的一些言論。」
這句毫無感情色彩的話,像老和尚撞鐘,嗡一聲在心間盪開,深殖在她心中的某個想法也隨之泛起波瀾。
所以……不是段斯野……
帖子根本不是他處理的。
時柚表情管理露出幾分破綻,指尖先一步大腦把話問了出來,「你怎麼知道的。」
時恆淡聲,「網路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者,盯著段斯野的人還是過於多了。」
那些人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到段斯野的漏洞,卯足了勁兒想把他從段家太子爺的位置擠下去,第一時間得知他的八卦根本不算難事。
因為一些生意望來,時恆或多或少會讓人關注段斯野,只是沒想到這次火苗居然燒到自己身上。
時恆壓著不悅,偏頭睨向時柚,「一個時家尚且讓你不由自已,更何況一個腥風血雨的段家,你確定你選的這條路是對的?」
「……」
時柚有一點兒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完全明白。
她選什麼路了。
她明明什麼都沒選。
見她表情迷惘,時恆乾脆把話說明白,「段家和時家,在商場廝殺多年,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更不會聯姻。」
「我知道你從未把自己當過時家人。」
「但你也要清楚,他是段斯野,他未來選擇的物件必須門當戶對。」
「沒有時家的身份地位,你覺得你還有資格進段家的門?」
「還是你以為,他一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浪子,真的會為你犧牲什麼。」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拽著時柚下墜的力道,更像一把刀,一下下割著她和段斯野之間無形的繩索。
時恆靜靜看著時柚,如同劊子手手起刀落,「而且據我所知,他這次去加拿大,是和盛家的盛柔一起。」
……盛柔。
又是這個名字。
時柚指尖蜷了下,胸口也像被硬物堵住,呼吸都有些費勁。
腦袋更是彷彿生鏽,忽然卡住無法正常運轉。
到後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這麼盯著車窗外的夜色,發了一個很長的呆。
直到司機把時恆送回集團公司。
時恆下車前,囑咐司機讓他把時柚好好送回家,司機連連點頭,結果送時柚回去的路剛走到一半,就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司機轉過來很抱歉地告訴她,說自己老婆馬上要生了,他必須過去一趟。
時柚這才回過神。
她不是不通情達理的性格,又關乎生孩子這種人生大事,時柚幾乎下意識就同意自己打車回去。
然而不曾想,她下車的地方有點兒偏,即便是網約車,也很難約到,更別說出租。
意識到眼前情況,時柚登時就後悔了。
什麼叫做方便他人難為自己。
她就是。
最無語的是她根本就沒那位司機的聯絡方式,連反悔都做不到。
或許是因為之前心情就很不好,時柚情緒簡直跌入谷底,只能懊惱地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