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向逼視起她。「而你,傷勢好了,明明可以自行回來卻還選擇與這男人共同生活,一樣該死!」他憤憤的說。
她難過的垂下臉來。「我不回去是有苦衷的。」
他面孔變得陰黑。「苦衷?」
「……箭傷好了後,我本想立即就回來,也說動滅虎放我走,可是……」她語氣暗淡下來。
「可是什麼?」陰鷙的眸子發出寒光,等著她的答案。
「可是,我發現孩子有問題,我身子受到箭傷重創後,孩子是保下來了沒錯,但是大夫診治那一箭傷到了孩子,怕孩子將來有殘缺,為了挽救孩子,滅虎聽聞絲綢之路以東,向西北行有一處人間樂土,那兒湖泊裡的魚兒肉質有著特殊的養分,對胎兒的發育極好,能生筋補骨,所以我要滅虎帶我過去,也捎了書信給你,讓你尋來,可是你始終沒出現,我還以為那一箭讓你喪命了,心急如焚……」
說到這,她忍不住又熱淚盈眶。「哪知遲遲未出現的你,一出現後,帶來的竟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有捎信給我,我怎麼沒收到?」卞無晨眯起眼來,這該不會是這刁滑的女人所編的藉口吧?
「信……都在這裡……是我沒送出去……」滅虎由懷中抓出一疊發皺的書信,悲切的低下頭。
「滅虎,你怎麼……」見到那一疊信,月牙泉也不禁愕然。
「我……私心希望公主永遠與我在一起,不想卞無晨出現……所以才這麼做的。」滅虎痛哭失聲,一一攤開來讀。「你真有捎信給我……」水藍色的眼睛像星辰一般開始閃耀出光彩。
「這樣你還要誤會我嗎?」她眨著淚,切齒的問,一份誤會竟讓天地變色,還連累了綠洲上的數百居民,她太對不起他們了,也許今後她得要多吃齋唸佛,廣蓋佛寺才能贖得了這罪過。
「我……不對,既然滅虎只是帶你去找魚,你們何以夫妻相稱?」他醋勁橫生的責問。
「那是因為出門在外,我又有孕在身,不想讓人側目,這才與滅虎夫妻相稱,而這也惹怒你了是嗎?」她氣憤的瞪回去。
「這確實是讓我極度不高興!」這於是引起他誤會的源頭。「如今咱們的孩子還好吧?」他面不改色的轉而問起孩子。
瞧他這模樣是「恢復正常」了,也相信她說的話,月牙泉雙手叉腰,「還敢說呢,要不是大夫說孩子已恢復得差不多,你這惡棍將湖水全下了毒,魚死光光,瞧我哪還有魚吃?最可恨的是,你還逼得我自焚才肯出面相見,我與孩子真要被火燒死了,瞧你後不後悔!」她氣嘟嘟的算帳罵人。
卞無晨總算不自在的轉過頭,不能說是自己闖了簍子,但確實是「有誤會」。他輕咳了兩聲後,懾視看熱鬧的眾人,大夥立即嚇縮了脖子,他這才撇了撇嘴,攬過火氣甚大的女人,利落的躍上赤眼白馬,策馬往樓蘭城內直奔。
***
風月閣內依舊帳幔層層,不過已少了陰晦之氣。
月牙泉光著身子臥趴著,身旁立了兩名女奴,仔細的為她上藥。
「這玉雲勾果然是神丹妙藥,一抹我身上的灼傷就好了泰半。」她半闔著眼舒適的說。
被無情趕至一旁的卞無晨,冷眼瞧著女奴的手在她赤裸的身上游移,他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不滿與嫉妒。
人回來好幾天了,她始終不讓他碰,就連上藥這種活,都情願讓女奴代勞。他心生不平,對著那兩名女奴更是不悅,女人是他的,這兩人碰什麼碰,回頭整死她們!
他目光陰狠,登時嚇得那兩人背部陰涼,識趣的,雙雙鬧肚子疼,逃命而去。
他馬上涎著臉,遞補空缺,如願的碰上那細緻的嬌軀。
月牙泉瞥了他一眼,鮮艷紅唇開啟像要罵人,想想又作罷,就讓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