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羅氏將手從水中抬起,拿了旁邊小丫頭遞過來的巾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拿銀釺子從一旁那玉瓶裡頭挑了白玉膏出來,擦在手背上頭,再均勻的塗到十根手指、手心、手背上。
纖細白嫩的手指,顯得越發水嫩光滑,如青蔥一般,更是散發著陣陣的幽微香氣。
羅氏將手背擱在鼻下微微嗅了一嗅,甚是滿意。
「王妃。」碧桃走了過來,手中託著一隻小小的錦盒:「來人說,這是您要的東西,請您務必親自過目。」
不過就是幾根頭髮絲,讓那道士施了陣法,將那兔崽子給牢牢壓制住,往後身子骨越來越差,悄無聲息的去了也就是了,還說的這般鄭重其事,需得她親自過目才好。
羅氏不以為然,心中嗤笑一聲,卻還是親自開啟了那錦盒。
一方白色的絹帕,將內裡的東西包得是整整齊齊。
這般囉裡囉嗦,此事即便辦好了,也是要罰的。
羅氏有些不耐的伸手將那帕子的四角挨個開啟。
「啊」的一聲尖叫,羅氏臉色慘白,將那錦盒打翻在地上,整個人更是驚得忍打了一個冷戰,接著又是一聲怒喝。
「什麼醃臢東西,也往府裡頭送!」
碧桃也嚇了一跳,急忙去瞧那滾落在地上的東西。
帕子裡頭包著的,哪裡是什麼楚瑾舟的髮絲,而是一節手指,能瞧得出來是硬生生被人砍掉的手指。
大約是怕天氣漸熱手指會腐爛有了臭味,手指大約是被冰塊一直冰著的,顯得發白且帶著烏青,瞧著十分駭人。
碧桃的臉跟著白了一白,伏在地上連連磕頭:「王妃息怒,定是底下人辦事不利,驚著王妃了,婢子這就交代下去,罰了一干人等。」
羅氏臉上的驚恐依舊沒有散去,反而多了許多的惱怒。
送來的是手指,這說明什麼?
是事情被楚瑾年發現,所以特地命人送了來,為的就是警告她手不要伸的太長,否則要是如此下場?
當真是厲害得緊,厲害得緊啊!
羅氏幾乎咬碎了滿嘴的銀牙。
楚瑾年,你且等著,早晚有一日將你這個眼中釘除去,好給她的卓兒讓了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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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莊清寧已是開始拾掇豆腐分開裝車了。
縣城那邊的豆腐最終增加到了二百八十斤,但暫時並不再往上增加分量,鎮上這邊,因為沒了常記豆腐坊生意更好,莊清寧也增加了兩成,莊永賀那邊亦是加了兩成。
如此一來,這兩口豆腐鍋,每日都需得滿滿登登的,才能夠平日裡所需,若是再增加量的話,怕是這豆腐坊都不夠用了。
看起來,得想想辦法才成。
莊清寧在做牛車去鎮上的空隙,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直到到了鎮上開始擺攤,莊清寧暫時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陸續有人來買豆腐,莊清寧便也沒有時間想這些,只趕緊招呼著賣豆腐。
「莊姑娘,勞煩要十斤豆腐。」
莊清寧聽著耳熟,抬眼便瞧見了正在從錢袋裡拿錢的周學名。
「周先生。」莊清寧抿嘴笑了一笑。
自那次之後,周學名也是時常在她這裡買豆腐的,只是似乎他平日裡也忙,兩三天才能來上一回,每次買上兩三斤的回去。
時日長了,這彼此也熟絡了起來,莊清寧曉得他是個讀書人,給旁人家的小孩子教書。
「周先生今兒個要的豆腐多,可是家裡有有事?」莊清寧切豆腐的時候,聊起了家常。
「家母要回老家去養身子,這兩日便要啟程,旁的東西倒是不惦記,唯獨惦記了你這兒的豆腐,讓我多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