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精神上的恐懼真是太煎熬了。
莊年華嘆了口氣,理了理我的頭髮。
“別怕,我在呢。”
他如昨夜一樣輕柔的把我抱起來。
“我們去洗澡,洗完去看醫生。”
聽到看醫生,我內心真的燃起了些希望。
我的恐懼,沒法靠我自己克服,這這輩子連殺雞都沒見過,案發現場的刺激對我來說真是可想而知。
莊年華把我輕輕放在了浴缸裡,我看見浴缸都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身體被泡沫遮住了,他倒是什麼都看不到,只幫我洗頭髮。間歇還跟我開玩笑。
“小媽,你該開心點,你看,從沒有人享受過被我親自伺候的待遇。”
“哦。”
我微微睜了睜眼睛,面上沒有表情。
我是真的,對於周遭一切只覺得木然。
我住院了。
其實自己內心想一想也覺得匪夷所思,借酒消愁什麼的都不頂用,醫生的話在我聽來又統統起不了作用,因為我知道起不了作用所以一直就哭,哭完就冷著臉接著沉默,基於這一種狀態,莊年華決定讓我住院了。
精神科並不好聽,但那也沒辦法。
我的住院手續辦的很快,vip病房環境舒適,莊年華請了護工輪班,24小時陪護我,以免我再受到驚嚇。
他則把工作搬到了我的病房來處理。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內心怏怏,再看一眼剛剛結束遠端會議的他。
“你回去吧,我有人看著,沒事的。”
莊年華沒吭聲,護工進來了,手裡帶著我們的午飯,給莊年華放了一份,然後打算給我布餐。
我搖搖手,真是一口都吃不下,何必浪費那個糧食?
“先放著吧,我餓了再吃。”
其實從昨晚到今天我就沒吃東西,我自己也能感覺到身體能量的流逝,可我就是沒胃口,我覺得人生無望,了無生趣。
這情緒是在我發現酒精無法治癒我,就算睡在陽氣十足的男人懷裡也解決不了我現在的困境和恐懼之後產生的。
“你先出去。”
莊年華對著護工擺擺手,護工便放下東西出去了,房間裡只剩我們兩人。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長腿一邁,走到了我的床邊。
“秋水,你給我振作起來,不就是見著了個死人嗎?那又怎樣?她已經死了,而且算是因果迴圈,惡有惡報。你在怕什麼?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是因為之前從沒有見過這種鮮血淋漓的場面,我不介意把你丟到醫學院的解剖課堂去感受一下。”
這話觸動了我的敏感神經,莊年華是完全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立馬弓起身子抱住腿。
“我吃。”
…
「神華」集團的高樓裡,莊年華處理完了一個緊急專案,讓陳嘯終於有了機會進來請罪。
“boss,是我辦事不力。”
李想在一邊兒起鬨,“就是,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這風涼話才說出口,被莊年華一抬眼給懾住了。
其實他們都看出來了,莊年華雖然嘴上說著要折磨他的小媽,但是卻對秋水的神經衰弱,噩夢難眠異常上心,一有時間就去醫院盯著,除非是工作連連,否則那是恨不得24小時守著,生怕小媽一個崩潰就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是誰折磨誰。
要說他們也能看出來,莊嚴的死對這倆人打擊其實都很大,莊年華自不用說,死的那是人家的親爸爸;但是秋水麼,從前他們倒是當真都以惡意揣測這位小夫人了。
所以他們覺得,莊年華多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