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他的小媽,雖然嘴上沒說出來。
這會兒陳嘯看著捏眼角的莊年華,忽然就抖了個機靈。
“boss,其實小夫人這也算是心病。”
“講。”
莊年華朝椅子後面一靠,手上的簽字筆轉了個圈兒,丟在了檔案上面,看起來隨意的很。不過眼神裡透著的認真卻是無法忽略。
陳嘯就真的給莊年華認真分析了。
“小夫人心裡潛意識認為蘿拉是壞人,活著的時候害人,死了估摸還會有什麼變鬼的戲碼,靈魂也會害人。我們只要讓她產生一種,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念頭,自然也就不會再受這種情緒的困擾。”
莊年華的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輕敲擊,一思索,一點頭。
“我們都不是無神論者,要她絕了沒有鬼的念頭不可能。但是你這個點子可行……”
在莊年華想著怎麼看好我這驀然爆發的精神疾病的時候,我卻碰到了一個我以為可能再沒有什麼機會碰到的人,林澤蕭。
醫院頂樓有溫室花廳,對冬天想要去透透氣看看景的病人來說是絕佳場所,護工推著我,我遇到了他。
原本是擦身而過了,我內心有些莫名傷痛,好像這兩天蘿拉的死亡讓我原本麻痺的心有了些鬆動。我抓著輪椅扶手忍住沒有回頭,身後卻響起一串清亮的腳步聲,他乾淨好聽的音色在我頭頂回響。
“秋水?”
他眼神疑惑,顯然是想知道我得了什麼病。
不是莊夫人,是秋水。
他的聲音我過耳不忘,此刻內心像是唱起了歡快的歌,我抬起眼睛,覺得自己的眼睛裡看見的是一顆小太陽。
“林先生。”
我露出明晃晃的一個笑容,連看顧我的護工都驚了,確實,從她見到我開始我的臉上就始終沒有任何表情,這會兒便表現的熱絡的很。
“這位先生是小姐的朋友嗎?”
她這話問出口,我有點猶豫,我們之間根本就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這次他會打招呼也是因為上次追悼會上有了交匯的原因吧。
林澤蕭笑的很自然,“是。”
顯然護工也沒有真的等我們當中誰來回答,嘴巴跟裝了子彈的槍一樣。
“哎呀正是好,先生要是沒事的話陪小姐走走吧,她住院這麼多天了我第一次見她笑。”
就算我擠眉弄眼拼命使眼色,這位熱心的護工大姐也沒有一點點這覺悟,我不好意思的盯著腳尖,忽然又怕被人拒絕丟面子,當即就又接了話。
“我沒事,林先生很忙……”
“好啊——”
我們倆一同開口,不同的是我語氣有些急促,而他不緊不慢,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從護工手裡接過了我的輪椅。
去頂樓賞花的變成了我和他,我想叮囑一句讓護工不要告訴莊年華,但看著林澤蕭的眼睛,我又咽了回去。
難得有機會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怕會破壞他心裡我的形象,我一個後母,活的仰人鼻息的樣子,估計是會被看不起的。我就賭護工把我丟給別人去做自己的事這一點,所以不會告訴莊年華這事兒。
“這是生什麼病?”
我們面對面坐在一堆盆栽中間,他坐椅子,我坐輪椅,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不免讓我幾分歡喜,回答起來的語氣也輕快幾許。
“被害妄想症。”
我覺得我大概是個花痴吧,我真是喜歡這個人,第一眼見到就喜歡。他像個無害生物,讓我覺得安心安全。
不像是莊年華,打第一眼看見就本能的害怕,儘管老莊一再強調這孩子面冷心熱,結果呢,我還不是栽他手裡了?
因為太喜歡了,所以報病因的語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