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裡的英語參考書多到可以讓你誤以為這裡是外語學院,每個人一次可以借五本出來。借書卡是一進校就集體辦理的,偏生就有人手賤到這種地步。
除了自認倒黴賠款了事我還能怎麼辦。借書處的工作人員眼睛不抬,照原價五倍賠償。
那本書的定價是33。
我頓時默不作聲,囊中羞澀,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一向花錢很有計劃的我也手足無措。
“這樣吧。”女教師終於暫時把注意力從她的指甲上挪到了我身上,“我先幫你辦個續借,也許四級考完了,他就會還回來呢。”
我大喜,先過了這關再講。
事實證明,我們都是善良的人,只有善良的人才會把別人想得跟自己一樣善良。我六級都考完了也沒見樑上君子番然悔悟。
冬天在宿舍看書太冷,我們早早在自習教室佔好了位子。前後左右看書的都照面了蠻久,彼此在校園裡撞見也會點頭微笑。這是最緊張安逸的時候,書本很無聊,課業很枯燥,但醫生要一生考試,習慣得從開始的時候就養成。
一天早上我跟舍友去的時候發現坐我們前面的換成了兩個男生。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先前兩個女生的同學,暫時先坐著的。後來兩個女生來了,見此情景很無可奈何站在旁邊,說:“同學,這是我們的位子。”結果其中一個立刻火冒三丈地跳出來,吼道:“你的位子!你叫它它會答應你?”
“我的東西都還放在這裡呢。”女生很生氣,因為以學生課業繁重要經常上自習的緣故,在通宵教室佔座位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我人還在這裡呆了三年呢!一個破書包,一袋餅乾就想佔座位?”他竟然把人家的書包跟餅乾當面給扔了。
女生氣得渾身顫抖,但畢竟勢單力薄,只好先暫時坐到其他位子上去了。坐我旁邊的女生看不下去了,輕聲跟他們商量道:“她們確實一直坐在這裡,你們當學長的這樣搶人家是不是太那個了點。”
“關你屁事!”男生的聲音震的全教室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沒有你們這樣蠻不講理的啊,大家都是要看書學習的。”女生很生氣,聲音壓得低低的,臉漲得通紅。
“同學,我們都要看書,你還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們呢?”吼得地動山搖的人自詡受害者怎麼那麼搞笑了。
“明明是你在打擾別人好不好?”我啼笑皆非。
一句話把戰火引到我自己身上。
“你少管閒事!別以為你自己臉大就了不起。”男生一拍桌子,力道之大讓我不禁疑惑,這老胳膊老腿的坐支倘若散架了到底是誰賠。
我也火起,猛的站起來,正色道:“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打擾到我看書了。別以為個高就嚇唬人。”擱我們高中籃球隊也就一替補的海拔。
然後我們身邊的人就開始拉我們坐下。他嘀咕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只聽到一句“我出去打你。”這句話喜劇效果強烈到讓我都忘了生氣。一大三的男生這樣威脅大一的學妹,真驗證了不如養頭豬的老話。
我冷哼,怕你!
後面有學姐傳紙條過來,上面寫“別跟這幫銼男一般見識,唉,這種人真是丟我們大三人的臉。”我旁邊的女生也寫道:“我沒生氣,只是覺得悲哀,怎麼他也是臨床醫學班的,想到以後與此人為伍,深以為恥。”
我連悲哀都懶得悲哀。
後來中午兩個男生走以後,後面一直在複習《醫學心理學》的學姐很嚴肅的告誡我們,據她們分析,這個男生符合“偏執型”人格特點。我顫顫巍巍的問,偏執型有什麼特點。答曰:變態殺人狂多半是偏執型。我立刻決定以後出門一定要成群結隊。
後來偶然跟林風提到這件事,他怪叫著“靠”了一聲,說,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