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讓他聽到夏建輝的心聲的話,或許表情會直接扭曲。
被揍完還有力氣拽著小狼崽子搗上一拳的李濤自然沒受多重的傷,正如夏建輝所預料的那般,他之所以依然留在醫院裡就是為了訛錢。
只是傷情不重,不能在醫院裡多停留,上門問責的時候,自然是帶著可以作為證據的傷痕效果最好,所以,當天晚上李濤就到了夏建輝家裡,跟他同來的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個頭不高,重度謝頂,身材顯得很有福氣,進夏建輝家的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驚訝的一聲:“老夏?”
40、小狼崽子的心意
夏來金一愣,皺著眉問:“你來幹啥?”
中年男人轉著小眼睛瞄著夏來金家的擺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等夏來金相讓,拽著腦門上纏著繃帶的李濤從夏來金身側硬擠進門,穿著他那雙鞋尖踢掉了漆皮的黑皮鞋,大喇喇的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拿起遙控器研究了一下,關了電視。
連續聽了近三個月,熟悉無比、而又百聽不厭的歌聲——《為了誰》突然卡殼,夏建輝盯著黑漆漆的電視螢幕皺了下眉。
小狼崽子立馬奪回遙控器,兇巴巴的瞪了中年男人一眼,重新按開電源,把遙控器摟在懷裡拱著夏建輝邀功。
夏建輝揉揉小狼崽子的刺蝟頭,以示獎勵。
李濤從進屋開始就沒有任何動靜,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擺出了一副靦腆好孩子的模樣。
中年男人自從坐下,就一直摸著下巴,眼神掃來掃去的打量著小狼崽子。
夏來金眯了下眼,示意銀子媽倒水,隨後坐在側面單人沙發上對夏建輝說:“小輝帶小煌回屋睡覺。”
“我還要看電視!”小狼崽子鼓著嘴抗議,沒道理李濤來他家,他就得讓地方吧?
夏來金斜著眼瞪小狼崽子:“不聽老子的話,找揍啊?”
小狼崽子下意識的摸摸屁股,鼻子裡逸出一聲:“哼哼。”
“走了,回屋了。”夏建輝拍了下小狼崽子的後腦勺,提醒他現在不是逞強撒嬌的時候。
小狼崽子撇撇嘴,站在沙發上,摟住夏建輝的脖子:“小灰,抱。”
夏建輝輕輕皺眉,眼裡泛起不悅:“自己沒長腿?”
小狼崽子眯著眼瞥了一眼李濤,蹭著夏建輝的脖頸,小聲祈求:“哥……”
夏建輝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想在客廳裡欣賞李濤父子怎麼跟自家渣爹訛錢,更不想在這對父子面前收拾小狼崽子,索性兜著小狼崽子肉嘟嘟的屁股,遂了小狼崽子的意。
小狼崽子美得得意忘形,趴在夏建輝肩膀上,眼裡冒著兇光對李濤父子齜牙咧嘴。
“呵呵!”中年男人看著小狼崽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小濤,你也去,跟你兄弟好好親近親近。”
李濤訝異的抬頭看中年男人,收到中年男人對他使的眼色,起身默默的跟在了夏建輝身後。
小狼崽子的正太臉被氣得扭曲,歪著鼻子憤憤的嚷嚷:“誰跟他是兄弟!”
夏建輝揚起嘴角,往上掂了掂往下墜的小狼崽子,加快了腳步。
對啊,誰跟他是兄弟!
1998年10月20日,星期二,雨。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李濤都在不辭疲倦的為我驗證著一句幾年後將在網路上廣泛流傳的……“金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我不得不佩服李濤的臉皮厚度,在小狼崽子那麼強烈的敵意下,他仍能若無其事的跟著我們進了臥室,並自來熟的坐在平時小狼崽子圍觀妮子姐遊戲時坐的椅子上,打著久別重逢的老友般的腔調跟妮子姐搭訕。
感謝老夏家血脈裡那股子極其護短的基因,小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