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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3 / 5)

的純粹張揚中開始融進了謹慎與小心,哪怕是他眼中露出一點點的笑意,那人便會開心得像個孩子,明明是那麼驕傲的人,卻是心甘情願地雌伏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在他隱瞞了自己與南王之間的聯絡,被那人發現的時候,那個素來剛毅強悍的將軍連眼睛都氣得紅了,到最後竟然還是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出口,只因為“我那麼喜歡你,又怎麼捨得讓你為難”。

甚至最後的最後,在臨去前,那人仍是強打精神努力衝他微笑,口中輕聲呢喃著“孤城,對不起”,對不起,不能再陪在你的身邊……

葉孤城依稀想起很久,又或者也不算多久前的某一天,他坐在院中擦劍,而就穿著此時這件紅衣的李漠臣懶洋洋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下,懷裡抱著長槍,用空出的一隻手拋玩著一個精巧的酒罈。

李漠臣極愛酒,可那日酒罈在手,他卻沒有一點兒要喝的意思,照他的意思,是說他酒量差勁得很,這難得的好時光,要是醉過去可就太不划算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笑了起來,又望著手中的長槍繼續說道:“孤城,眼見著邊關漸穩,我大概也該解甲歸田了,不過除了打仗我什麼也不會做,到時候可要靠你來養我了,馬草和酒可要管夠喲。”

那時候自己回答了什麼,葉孤城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只記得李漠臣笑彎了一雙桃花眼,點點星光傾瀉而出,彷彿天上最明亮的星子都融進了那雙眼中。

如果時間可以回溯到那一刻該有多好,可惜……

葉孤城見過花滿樓與蘇密爾之間的相處,也知道李漠臣的朋友、那個容貌豔麗,性格卻單純的波斯青年是如何地被花家七公子放在手心上呵護疼寵。

就如同他今日在百花樓時所見到的那樣細心而又體貼。

可這般近乎於甜膩的溫存,在他和李漠臣之間出現過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似乎也只有在床笫之間,耳鬢廝磨之時,他望著身下人佈滿縱橫交錯的傷疤的身軀和因氤氳著的朦朧水汽而恍惚顯露出了些許脆弱的眼眸,才會隱約產生幾絲淡淡的愛憐。

李漠臣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他的溫柔。

那個連父母相貌都不清楚的人,自有記憶的那天起,過得便是辛苦的日子,後來入了天策府,上陣殺敵,不知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無數的新疤換舊痂,疼痛便成了最習慣的感覺。

天策的將士是東都之狼,橫槍立馬,一杆長槍可裂雲穿空、所向披靡,縱然是死,他的脊背也不應該有哪怕只一寸的彎曲。

這是堅持,也是驕傲。

所有的敵人具對他恨之入骨,軍中的兄弟袍澤間有義氣有信賴,可能夠給予他溫柔的人,卻從來都不曾有過。

他便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並不需要那些柔軟的情緒,更不可能再去索求些什麼。

於他而言,即使他愛的人總是孤傲冰冷,可只要呆在那人的身邊,就已經足夠溫暖了。

而在葉孤城心中,那個人堅強又高傲,不需要他細緻溫柔的保護,那個人隨性而灑脫,不需要他無時無刻的關注,那個人愛他至深,永遠也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

這樣的想法,雖不曾付諸於言語,卻是他潛意識裡真實存在過的。

所以他勤修劍道,為了復國的大業而忙碌,卻在無形之間忽視了身邊的人,而現在,他完成了葉家的祖訓,可心卻已經變得空了。

愛人分明就在他的身邊,雙眸輕闔宛若沉睡,然而他卻覺得自己伸出的手,已經再也無法碰觸到那蒼白的面頰。

親眼目睹所愛之人在自己的懷中閉目而逝的痛楚,錐心刺骨,比起這樣的疼痛,嘴邊因內力激盪而溢位了鮮血早已算不得什麼了。

蘇密爾說李漠臣會醒過來。

不管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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