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身,尋著那處燙熱的發源處,擠近些。
將身體縮成小小的,緊貼了那處溫熱的柔軟,仍覺得不夠,伸長手臂,將這溫熱的物體牢牢抱住,才愜意的輕嘆了一聲。
寧墨睜開澀漲的眼,略略退開,想就著燭光,檢視無憂的臉色。
身體剛離了她,她便蹙了眉,向他又貼近過來,他不敢再動,她直到重新緊貼進他懷中,臉頰蹭在他肩窩裡,皺起的眉頭才重新舒展開來。
寧墨垂眼看見,唇角微微上揚,眸子里長年不化的冰蕩然不存,只有一抹柔情愛意。
極輕的一聲嘆息,抬手上來,輕輕拂開她額上秀髮,手掌輕壓她的後背,唇瓣象羽翼一樣落在她的額角。
他的發從耳邊滑落,落在她水嫩的面頰上,有風吹過,搔得她的面頰絲絲癢癢,擾了她的她好夢。
她伸手來搔臉,觸到他的那束如絲的髮束,握住了,不再放開,不滿的低聲含糊的暱喃了句什麼,將仍有些癢的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睡得更沉。
寧墨眼裡暖意更濃,一點點化開,轉成淺淺的笑,在眼角化開。
細品她那聲低喃,竟是:“寧墨,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身體一震,笑意在眼角剎時僵住,不敢相信的審視著懷中熟睡的小臉,難道她……
輕喚了聲,“無憂。”
無憂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心臟砰砰亂跳,完全失了頻率。
放緩呼吸,令自己儘快的恢復淡定,手握了她仍攥著髮絲的小手,凝神去感應她的意識,用起從來不曾用過的催眠之術。
“無憂……”聲音磁糯,低沉,誘惑。
聲音入耳,無憂的眉目越加舒展,“嗯。”
“你現在和誰一起?”聲音平而緩……
無憂睡夢中聽見有人問話,有些不耐煩,又感到懷抱著的身體,不如方才柔軟溫暖,輕聲低語,“寧墨,我冷。”
寧墨微微散神,有些恍惚,身體前傾,半壓向她,與她的身體緊緊貼合,唇捱了她的耳,重新凝神。
他之前才渡了近半的血到她體內,饒是他事先用金針刺血,護著心脈,仍休克了許久方醒,這時身體十分虛弱。
而這催眠之術十分耗心神,這一會兒功夫,便有些力不從心,好在她體內淌著的是他的血,倒也能勉強能夠捕捉到她的意識。
“寧墨是誰?”
無憂想說寧墨是興寧的夫,但又覺得這不是自己認得寧墨的理由,但除了常樂府,又想不起別的什麼,終是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你不知寧墨是誰?”
“興寧的夫。”無憂嘆了口氣,秀眉微擰。
“你以前認得她嗎?”
無憂的眉慢慢沉了下去,竟不答。
寧墨呼吸微緊,將她的耳貼得更緊,心裡一陣一陣的緊,在等待間,時間彷彿停止。
良久仍不見她回答,心潮湧動,恍然間,又有些禁不住的歡喜。
雖然她記起他,他們二人便再不能有以後,但潛意識中竟又有些希望她記得他,記得她們的那些往事,彼此許下的那些諾,雖然那些諾,再不能實現。
無憂一直默著,就在他想要放棄時等待時,卻又聽她幽幽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明明不認得,他卻象我極親近的人。”
寧墨懸著的心赫然落下,同時有些失望,失望中又滲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放開握著她的手,將她擁緊,唇輕含了她因體內流著他的血,而不再那麼冰冷的耳廊,眼裡慢慢蒙上霧氣。
她並沒恢復記憶,卻殘留著他的影子,潛意識中依賴著他,她將他蓄在了心底深處的一個未知的角落,這樣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