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草沒有閒情理他們吵嚷什麼,左不過圍繞簡小燕這個黴菌罷了。就著爐子上溫著飯菜吃了,忙著走到母親房裡來問安。
幸虧彼時柯三爺不在,瑤草依著母親撒嬌:“孃親怎不叫我,倒叫我在爹孃面前失禮,怪不好意思呢。”
方氏理理瑤草蓬鬆髮際笑道:“我跟你爹爹說了,你路上吹了涼風身子不舒坦,你爹還吩咐替你熬薑湯呢!”
柯三爺做什麼也美不倒瑤草,只是可有可無笑笑。自去與柯家棟樑翻繩花,訓練他們手腕靈活。
方氏直嘆氣,瑤草總對父親尊敬有餘,熱乎不足。說了幾多回也不湊效。瑤草頭也不回跟弟弟玩耍,嘴裡卻道:“等下我去給父親送紅糖薑湯。”
母子們正在說話,秋雲來報說:“老夫人跟前春蘭來了,有請三夫人。”
方氏皺眉:“說沒說什麼事情?”
秋雲低聲道:“我塞了她一塊銀子,她方鬆口,言說她也不知道何事,不過三房都在,就差夫人了,估計是商量大房大爺養外室之事。”
方氏聞言只是心裡冷笑,大伯子偷腥,要我們小嬸子去商量?只怕不是塞人就是要錢吧。
方氏心裡實在膩歪,但是婆婆傳召,媳婦無辜不得推辭,只是方氏心裡已經拿準了,任她蘇秦再生,自己絕不鬆口。
卻說方氏去後,瑤草心神不寧,父親去了怡安堂,這薑湯不用送了,急忙回到房裡,分派青果青葉出去探聽,柯老夫人倒是又想什麼招數。
人沒撒出去,倒是瑤枝提前來了,進門氣憤憤直跺腳:“簡小燕這個賤貨,她要害死我們了。”
原來簡小燕母女剛剛到了,逼著柯大爺柯老夫人給說法,否則,簡小燕說了,她反正壞了名勝,倘若柯家不接納她入門,她便上京告御狀。說柯家仗勢欺人,強佔民女。告倒了柯家,臭了柯家名聲,她再一刀自抹了,大家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絕不會人有仇人逍遙。
以瑤草對簡小燕瞭解,她會哭會鬧會狐媚,絕不會去死。她這不過是恨柯三爺強行俘走柯三爺,警告柯三爺方氏別插手罷了。
回頭卻說方氏到了怡安堂,果然各房俱在。還有以為列席人員,赫然就是簡小燕那個老鴇兒孃親老王氏。
柯老夫人手裡簌簌作響的信件正是簡小燕的墨寶,宣戰書。
方氏看過一眼,微笑入座不語。
柯老夫人發話道:“簡小燕母親,你話傳到,可以下去了,秋菊,帶她下去。”
簡小燕母親不服氣,無奈秋菊正是方氏所買那個滿身橫勁兒的丫頭,說事請,其實擰雞子似的把她擰出去了。
柯老夫人這才解了恨,回頭繼續言道:“老王婆說她女兒又懷孕了,威脅我們不納她入門就要告官,三媳婦,你見多識廣,有什麼好主意?”
方氏微笑起身道:“回稟婆婆,婆婆問話媳婦理應回答,只是這事是大伯房裡事,我乃是小嬸子,實在不易插嘴,王婆婆贖罪。”
柯老夫人一看方氏花如泥鰍,想置身事外,就來氣,變臉道:“怎麼無關?她若報官,就涉及整個柯家聲譽,別說你丈夫官聲受損,就是孫女們閨譽也壞了,你夫君女兒的事情也與你無關呢?”
方氏再一福身;道:“既如此,媳婦就說了,不如柯家一分為三,大房由大伯自己做主,憑他們鬧去,官司打到金鑾殿,也不與二房三房相干。”
蘇氏忙著幫腔:“三嬸這話很是。”
柯老夫人本來要套牢三房,現在連二房也要脫鉤,那還了得。
且柯老夫人正因為柯三爺不再言聽計從憎恨方氏,以為都是方氏挑唆所致,兩口子合心來要自己強。心裡不免時時嫉恨糾結,我怎麼之前沒看出來這個美女蛇這般壞法,如今輕敵被她反咬一口,奪了心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