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等面前猖獗,真活得不耐煩了?”大踏步欺上,抬手向他臉頰摑去。
只聽五湖怪客喉嚨“咳”的一聲,接著一道白光自口中一閃而出,一團粘粘的東西,不偏不倚,剛巧貼在丁老三的鼻頭。
丁老三頓時立腳不住,跌跌撞撞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只覺鼻尖既痛又癢,伸手一摸,敢情是一口濃痰。
丁老大怒極,口中叫罵,舉起一個酒瓶,揚手向五湖怪客擲去,去勢迅捷,勁道不弱。
五湖怪客呵呵笑道:“好呀!敬酒敬酒。”
酒壺裡突然飛出一股酒箭,巡向那飛來酒瓶口射入,那酒瓶一遇阻力,立時倒飛回去,“砰”的一聲,平平正正,落在桌面中間,只見酒液盈樽,卻點滴不外溢,四人見狀呆了一會。
驚愣之間,只聽五湖怪客喉嚨痰動,連咳數聲,白光飛閃,丁氏三昆仲閃避不及,臉上各中一口濃痰,那痰力道奇猛,把他打得人仰桌翻,砰砰嘭嘭,椅盤杯碟,狼藉滿地,張三爺身手果然不凡,反手一抄,把一口濃痰按在掌心,湧身倒躍六尺,只覺手掌粘混溼地,甚是難受。五湖怪客叫道:“張大牛真有你的,再吃一口。”咳的一聲,又是一道白沫飛去。
張三爺撇頭讓了開去,心頭大怒,張口欲罵,只說了一個“老……”一口濃痰衝塞口中,咕嚕一聲,翻倒在地。
林琪拍手說道:“哈哈你們揚州吃痰的好漢。”
酒客們大為驚駭,臉如土色,幾個膽小的甚至躲入桌底下發抖。爪牙們個個嚇破膽,哪裡有人敢上。
街上傳來朗笑聲,五湖怪客身形已到街角轉變處。
林、蘇二人忙離席而起,大聲叫道:“會帳!連那一位老先生的二十二斤半酒,一起計算在內。”
那掌櫃跑堂早已縮在櫃檯後,驚得魂魄出竊,哪裡還敢出來要銀子。
二人一見五湖怪客已去遠,只怕失了蹤跡,掏出一碇碎銀丟在櫃檯上,匆匆離去。
他們三步並作二步,急急趕到街角轉變處,一見五湖怪客腳踏八字步,邊走邊喝酒,狀至滑稽,直向人煙稀少的郊野奔去。
眨眼間,已出張家莊裡許外,來到一株大榕樹下,二人悄悄掩到後窺視。
但見五湖怪客坐在草地上自斟自飲,陶然自得,他面前擺著許多珍果美餚,金筆書生覺得樣樣菜都是甚少見過的。
五湖怪客道:“這些都是‘海天別墅’皇家御食,等閒人家吃不得,小鬼我看你餓得臉黃肌瘦,這雞骨頭拿去啃吧!”把手中殘餘的雞骨遞了過去。
林琪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五湖怪客哼了一聲,道:“你們休想吃好的,只能給你們吃剩的。”
林琪道:“你這人真是小氣鬼,咱們可不是來吃你的東西。”
五湖怪客奇道:“那你們緊跟著爺爺屁股後頭幹嗎?”林琪道:“咱們來收帳的。”
五湖怪客一怔,停杯問道:“收什麼帳?”林琪道:“你在酒店賒了二十二斤半‘沉泉琥珀酒’,咱們先替你會了。”
五湖怪客“哦”了一聲,笑道:“那很好,跟著爺爺走,有銀子再還你們。”
林琪哼了一聲,道:“這倒不必,咱們可不像你那樣小氣,算是我請你客好了。”
五湖怪客道:“請我!只怕不懷好心腸吧,你這小鬼說話娘娘腔,不像個好人。”
林琪愕了一下,道:“怎見得?”
五湖怪客一本正經道:“女人都是壞東西,男人說話像女人更是糟透了頂。”
林琪道:“哼,你媽是女人,也時壞東西,才會生了你這個老壞蛋。”
五湖怪客瞪目不知所對,良久才道:“小鬼,原來你是來同爺爺鬥嘴。”
金筆書生雙手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