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晚輩等是來請教老前輩指示迷津。”
五湖怪客抬目端詳他好一會,嘻嘻一笑,道:“看相問卜爺爺是行家,你這小子面方耳大,廣額盈頤,將來必是多子多孫,富貴之極。”
說到此,語氣略為一頓,抱起酒壺,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口,接道:“只是目下印堂含晦,主風塵勞苦,情關剪煞之劫,要破此劫麼,就得……”
金筆書生微微動容,見他突然住口不言,忍不住問道:“就得怎樣?”
五湖怪客正色道:“補運。”
金筆書生深信不疑,道:“請問老前輩,怎樣補法?”
五湖怪客口中唸唸有詞,一面屈指盤算,一面晃動腦袋,煞有其事地說道:“這個……
需文銀八兩,牲品四對,我再替你畫一道‘延生福錄符’,唸咒作法,則貴人降臨,煞神遠避,諸事逢凶化吉矣。”
林琪格格嬌笑,道:“金筆書生你別上當,他是想騙你銀子。”
金筆書生不禁浮起疑雲。
五湖怪客道:“小子別聽他的話,這樣吧,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今日特別半價優待,只收你文銀四兩,牲品二副如何?”
蘇慧中一聽,果然是在胡扯,淡淡一笑,道:“晚輩不想補運了……”
五湖怪客未等他說完,立即介面道:“收你文銀二兩,牲品一對如何?”
蘇慧中笑道:“只要老前輩告知尹靖與苑蘭公主下落,禮金願加倍奉送。”
五湖怪客“噫”了一聲,道:“可惜!可惜!你怎麼不早說?”
林琪道:“怎麼!現在遲了!”
五湖怪客道:“梁姑請我吃好菜美酒,叮嚀別說與人知情。”
林琪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可是你也喝了咱們的酒,總不能厚彼薄此。”
五湖怪客搖搖頭,說道:“不行,說話不算數,豈不等於放屁,小子你們問問別的事好啦。”
金筆書生臉有難色,道:“晚輩等現在就是急於知道這事,其他的事,也不敢動問老前輩。”
林琪心念一轉,說道:“這樣吧,只要你告訴我們梁姑哪兒去了就行。”
五湖怪客道:“這個容易,他們說要去恆山。”
二人色然而喜,梁姑等人上恆山,自是追蹤尹靖與苑蘭公主行蹤,只要追上他們,必能查出大公主下落。
金筆書生掏出一綻十兩的雪花銀,笑道:“這點薄禮與老前輩買酒消遺。”
五湖怪客嘻嘻一笑,道:“貧財!貪財!”伸手接過,揣入懷中。
林琪道:“你這樣豪飲,十兩銀子只怕過不了幾天就花光,到時囊空如洗,不搶也得偷呀。”
五湖怪客道:“爺爺吃府遊縣,衣食在天,銀糧美釀,俯拾皆是,有時只是懶得伸手罷了。”
林琪道:“你吹什麼大氣,若想衣食無憂,那就跟著我們走,包你肥酒饗肉,享用不盡。”
五湖怪客眼睛一瞪道:“小子不騙人?”
蘇慧中笑道:“老前輩若願與晚輩同行,感耀非淺。”五湖怪客裝著不甚願意,微一沉吟才點頭道:“好吧,即是這等誠意,爺爺就讓你們孝敬幾天試試。”
林琪道:“慢著,得依我一事。”
五湖怪客不耐煩道:“什麼事,嚕哩嚕嗦。”
林琪道:“第一,你不得自稱爺爺,更不能再叫我們小子長,小子短的。”
“那要怎樣叫法?”五湖怪客心中老大不高興。
林琪道:“你自稱老朽或老漢,稱我們公子或是相公。”
五湖怪客立表示反對:“這個不行,公子相公都有一個‘公’字,我豈不變成你們孫子。”
林棋啐了一口道:“不答應我拉倒